燕元珩心下冷笑，这皇帝成天担心身边人会害自己，自然会把太医院的记录全部存档放在身边，以备实时检查。
这也是他有所推测之后，遣了暗卫专程注意御书房和勤政殿这两个皇帝经常出入的场所，而后便在御书房中发现了放有太医院存档的密室。
这个密室在宫中本就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就连朱皇后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不用说淑妃了。
御书房就在勤政殿北侧，李福很快就带着存档回来了。
燕元珩让小太监带了笔墨上来，他写了几味九香散中极为珍贵又必要的药材递给了李福，让李福照着这个查询二十年前在太医院领过这几味药材的人。
淑妃见到存档出现，脸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她微微垂下头，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李福拿着燕元珩写给他的药材名字一一对了二十年前的领药记录，而后将存档交到了皇帝手中，回禀道：“陛下，王爷写的所有药材的领用人，都是淑妃娘娘。”
淑妃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摇头道：“这不可能！陛下！臣妾当真从未听说过什么九香散！真的不是臣妾啊！”
“闭嘴！”
皇帝粗粗扫了一眼上头的领药记录，猛地把存档扫在了地上，指着淑妃骂道，“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当真以为你清理干净了那么多证据就没事了？现在人家儿子站在你面前指正你了，你个贱妇，还不知羞吗！”
淑妃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膝行上前磕了个头：“陛下，还求陛下给臣妾做主，臣妾当真不知情啊！”
原本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华熙长公主却是坐不住了，生怕这股火烧到自己身上，便插嘴道：“好啊，那你说说，你为什么领这些药材？这些药材可不是什么常用的滋补药材，还恰巧都是九香散必要的药材，这又是为何？”
“这……”
淑妃脑子转得极快，立马回答道，“过了太多年了，臣妾自然不记得这些药材的用处，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领用过这些药材了。可是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冒臣妾之名义领用这些药材，把锅甩到臣妾头上的可能性啊……”
华熙长公主听淑妃这么回应，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好在淑妃这脑子转得快，否则此事就真的无法转圜了。
朱皇后现在巴不得让淑妃赶紧锤死，见她死赖着不肯认罪的样子，忍不住道：“照你这么说，你这心腹嬷嬷心腹宫女都来指正你，陛下这边的存档里也写着你领用了这些药材，都是别人要害你咯？”
淑妃低下头，柔弱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当年魏夫人的饮食都由皇后娘娘照料，最容易接触魏夫人饮食的人其实是皇后娘娘。”
“你！”朱皇后听她这么说，气得差点炸了，指着她骂道，“你要不要脸！”
燕元珩看着朱皇后和淑妃掐成一团的样子，忽而开口了：“臣以为，皇后娘娘并非给母亲下九香散的真凶。”
朱皇后眼神一亮，回望向这个自己向来看不惯的雍王，却听他接着道，“因为皇后给母亲下的，是另一味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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