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接着哭道：“那段时日老婆子家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我兄长一家也在那段时日接连去世。老婆子没了丈夫和娘家倚仗，原本只是在张家做活，为了养活儿子，才主动同张家签了卖身契书呢。”
细细打量了一下孙婆子的神情，洛以蕴暗暗思衬，莫非她并不知道孙美人真正的死因？
她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丈夫当年开医馆的时候，可有什么盛都的大户人家来光顾过？”
“这……”孙婆子面露难色，“时隔太多年了，老婆子实在是记不得了。而且老婆子不懂医术，也很少关心我男人那医馆，得让老婆子好好回忆回忆……”
她紧锁眉心想了想，忽然一拍巴掌，低声道，“对了，我男人当年说过，曾遇到过沈家人来替我那侄女儿买药。那个沈家也有个女儿在宫里做娘娘，同我侄女儿挺要好的。”
沈家？
洛以蕴旋即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淑妃娘娘？也就是肃王殿下的生母。”
孙婆子脸上迷茫，摇了摇头道：“老婆子只知道姓沈，弄不清是哪位娘娘，若是宫里只有一位沈娘娘，应该就是那位了。”
就洛以蕴所知，宫里姓沈的妃嫔的确只有沈淑妃一位。若是能托娘家传话的，想来家世也很好，那也只有沈淑妃的娘家才够得上了。
洛以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默默琢磨起来。
孙婆子自顾自感叹道：“当时老婆子还同我男人说，那位沈娘娘家世好，家里人还能这般帮忙带话。不像我们家，老婆子那大哥都不在盛都，平日侄女儿想传个话出来，还得托沈娘娘帮忙，可还真是人各有命啊。”
洛以蕴想到最关键的事情，又接着问她：“那你丈夫有没有同你说过，孙美人托沈娘娘家人要了什么药材进宫？”
“唷，这老婆子是真不知道了。”孙婆子为难地摇了摇头，“老婆子也不懂药理，我男人自然不会多说，想来是调理身子好生养的方子吧。”
洛以蕴见从孙婆子嘴里似乎是问不出什么了，便随意同她拉了几句家常，便让她退下了。
等孙婆子走后，红玉拧紧眉头凑到洛以蕴身边低声道：“姑娘，这孙婆子怎么一问三不知的，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在逗您呢？”
洛以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倒也不是什么关键点都没说，不是漏出了沈娘娘这个线索？不过，我们从张家买下的孙婆子主动跟我们咬出了沈娘娘这条线索，这还真是有些意思。”
红玉看着洛以蕴的表情，思索着问道：“莫非是张家为了洗脱嫌疑，故意把孙婆子给推出来的？奴婢当时也觉得太凑巧了，怎么正好让您和姜姑娘撞见了那个叫桃花的丫鬟欺负孙婆子呢……”
她说着说着，发现洛以蕴已经起身往外头走了，连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姑娘别急，等等我呀！”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洛以蕴和红玉主仆两人到了郑王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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