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夏文慧给她的感觉都是特别温婉的，就是那种典型的大好人，不会发火，任由谁都可以欺负。
夏文慧忽然问她，“如果是你怀了龙昊擎的孩子，我一脚一脚踢掉你的孩子，你会是什么心情？你会不会也会像我这样失控的撕心裂肺？”
苏丽珍死了，她无法和她对质这个了，只能和方依依这个幕后真凶对质。
最怕的不是恶人，而是恶人做了坏事，却觉得理所当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恶毒。
方依依被问得一愣，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夏文慧这样一问，心中触动了下。
她没有看到当时那个画面，想必很残忍。
终于，感觉到了愧疚。
当时，苏丽珍和她说就只毁了夏文慧毒哑她，让她不能和龙昊擎在一起就行，是她坚决要苏丽珍杀掉夏文慧和她的孩子。
她刚好在医院的时候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只想着灭掉夏文慧，不想她怀上孩子稳固龙家少夫人的地位。
却忘了，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现在，她承受的疼痛，都是应该的。
这些报应，都是她自己招来的。
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受这个结果。
现在才算彻底醒悟过来。
希望还不算太晚。
她是真的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的错。
真的很奇怪，她原本那么偏激，突然间就想通了。
这样是不是说明自己本性里并不是很坏，还是有弥补挽救的机会的。
夏文慧敏锐的目光一直在观察着方依依的反应。
从方依依的眼神变化里，感觉到了她的真心悔改。
她原本想要让自己彻底狠下心，不会再心软一分，可是现在这样，她犹豫了。
方依依也在忍着疼暗暗观察着夏文慧的反应。
她是真心愧疚的，但也真心想活。
她有罪，但是觉得自己罪不该死。
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祸害无辜。”
夏文慧和龙昊擎都愣了下，不相信方依依会突然态度太改变。
可端详着她那个样子，找不到一丝虚假和敷衍的成分。
可是这样，夏文慧更加愤怒怨恨了，“方依依，不要以为你说对不起我就会放过你，你可曾想到那也是一个小生命，若是你还有点人性，你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你这种毒妇，不该留在这个世上了。”夏文慧说着，眼底杀气乍现，举了举双手，抵着了方依依的脑袋。
方依依眼底没有了惧怕，平静得让人看不透，真诚的看着她，“夏文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其实，我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夏文慧看着方依依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她意识到方依依这些话不是敷衍的，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一种懊悔。
如果她真的能够发现自己的错误，并且有足够坚定的决心去改变，她可以送她进去监狱改造。
可是，就怕她本性难改。
一个人本质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该不该给方依依一个机会？
她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小刀，丢在了方依依面前，冷厉而又决绝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的罪行，如果你是真的觉得自己罪有应得，那你就自我了断。”
她想要试探方依依这个决心到底有几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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