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句话说的脸红无比，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把头撇到一边，他的眼神太过于热辣，对视起来的确需要相当的勇气。
“你这么去，姜海川就会答应不跟你争夺拍卖权？”我换了个话题，极度想避开他的暧昧。
他嘿、嘿的笑，带着痞气十足的霸道：“姜海川，见到我肯定会大吃一惊。”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他也不正面回答，瞟我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前方的路段：“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他这笃定和斩钉截铁的样子，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梦月跟我说，他有军政家庭背景的事，仔细回想起来这男人的确有点像当过兵的样子，但又不完全像。我印象当中的军人，是正直正义满身阳刚不苟言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说他不够正直不够正义不够阳刚。
而是他之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二世祖富二代，玩世不恭的那种，很难让我把他和军人联系在一起。
但……他骨子里又带着一股让人不容侵犯的气质，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唐夜丝毫没觉得我这么问的突兀，反倒灿烂一笑：“没当过，不过我小时候跟可比军人苦多了。”
我“哦”？了一声，兴致勃勃的问：“那是为什么？”
他也不藏着掖着，正好红灯停车，他侧过身来点了一支烟叼着：“我爸是个军人这点没错，我妈呢，部队文工团的。俩人都是纪律严明，一直信奉好孩子是打出来的。”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们大院的其他孩子去上学，都有车接送，赖不好也是辆二八大杠，我呢？上学那几年没睡过一个好觉，我爸每天早上五点钟准时掀被子，你要不起？逮着就是一顿胖揍，打完屁股肿着还得跟他在大院里跑步，天天如此，周末都不例外。”
“跑一个半小时，回去吃饭，吃完饭还得自己跑步去上学。我爸那叫一个狠，我们那大院离学校可还有好几里地呢，他掐点掐的那叫一个准，五点钟起床，跑步一个半小时，吃饭半个小时，这就七点了。我们学校七点半开课，一路上我得跑的跟贼似的去学校，要不就迟到了。”
看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心底好笑：“万一迟到了怎么办？”
“迟到？那回去就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统一战线一个拿着鸡毛掸子远程攻击，一个拿着拖鞋板子近身攻击。就我们那老师？跟我妈是同学，每天给我妈准时报告我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回家一顿爆打。”
这点我倒是真没想到：“证明你小时候调皮。”
唐夜抽了口烟，朝着车窗外吐出一口青烟来，点头：“我小时候是皮。不是我爸我妈打成那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惹多少祸。以前不理解，现在明白了，爸妈不容易，谁能把自己亲生儿子往火坑里推？”
“那你这次回去……”我敛了敛眼神，笑容沉静下来看着他。
绿灯亮，他踩了一脚油门。
却没回头来看我，只是脸上的笑容也冷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惆色后：“没事，我妈这不是更年期了吗，一点小事闹的满城风雨的。对了，我妈这几天可能会过来，到时候……我可能有两三天时间得陪她，没什么时间见你。”
本来是很正常一件事，但我总觉得那里不对，一时间也想不清楚他那种烦躁中带着丝丝烦恼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
出来之前我不知道唐夜已经和姜海川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地点就在之前唐夜带我去过那个四合院会所，一样还是在我和他吃饭的后院，有竹、有池塘、有荷花有锦鲤和凉亭。
姜海川早就在凉亭里泡好了茶，桌子上摆着一副棋局，听到这边有动静时他搓着手里的念珠回头，满脸的笑意：“唐公子，好久不见啊。”
皱纹里藏着的笑意在看到唐夜身边的我时，他瞳孔骤然间缩了缩，脸上的笑容有一时间的僵住。
不用说我也清楚，姜海川不会想到我和唐夜能走在一起。
“姜总，别来无恙。”出乎我意料的是，唐夜很自然的把手滑下来臂弯穿过我的后背，搭在我的肩上，这姿势说不清的暧昧。
姜海川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我也不好插话，看唐夜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我静了静心，昂首挺胸的跟着他往亭子里走。
除了第一次在昆莎，上次一次单独和姜海川见面，还是当时我玉姐把我从昆莎赶走，要对我赶尽杀绝时，方国胜曾单独带我见过他，后来再见面就是我开会所他和玉姐一起去，再后来程东阳和玉姐闹翻也见过一次，算起来这是第五次。
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姜海川过的不怎么样，比上一次见面略显苍老。
“是安老板，好久不见。”等我和唐夜进了凉亭，姜海川意味深长的瞟过来一眼。
我微笑：“上次见面还是在昆莎看姜总处理家事，一晃一个多月两个月了，是好久不见。”
提到“家事”，姜海川脸色明显暗了暗，似乎怕家丑外扬似的没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反而看向唐夜：“唐公子带安老板一起来，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啊。坐，来来来，坐下谈。”
我和唐夜分别落座，姜海川倒了两杯茶：“上次约唐总，不巧唐总没时间。这次唐总主动约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默不作声，却仔细听着姜海川说的每一句话。
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有点埋怨唐夜，但又不敢明说。
唐夜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是有事，滨海湾那块地皮，听说姜总也有兴趣？”
唐夜开门见山的话反倒让我一怔，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
反观姜海川，也是怔了一下，不过旋即就是一副老狐狸的笑容：“怎么，唐总也想玩玩？”
说完，姜海川故意瞟了我一眼，这一眼就让我确定，他肯定知道方国胜的那份合同，在我这里，以为唐夜这次来是替我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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