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姐。”
殷早心情复杂地行礼：“见过三殿下。”
“谨安总是与我这般生疏。”方姒叹了口气，她抓起殷早的手往里边走。
殷早敷衍地呵呵了两声，想要将手从方姒的手中取出来，可是方姒的手却好像被粘了胶，殷早挣不开，心里面像是堵了口气，闷得厉害。
她不喜欢这样子，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方姒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她的底线。
殷早人微言轻的自然什么都做不了，方姒位高权重，是当今的三皇女，她真想要做什么，殷早也没法拒绝。
有时候想想，心里其实还挺生气的，生气的同时又能感到自己的无力，这份无力更让她生气。
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能办。
方姒好奇地问着：“明玦与谨安是怎么认识的？”
她逛扬意馆被方姝抓到了，方明玦正巧在那里，还救了她一命，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啊？殷早觉得自己没法说，而且在方姒面前提起方姝，虽然平日里方姒也总会提起方姝，但那是她提起，别人提起未必会高兴。
殷早沉吟一声：“只是凑巧而已。”
“……那日我在大街上被人欺负，恰巧殷小姐路过，救了臣弟。”
与她同时开口的还有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十一皇子，两个人的话齐齐冒了出来。
殷早惊呆了，她不知道这种瞎话，方明玦是怎么说出来的，她这种柔弱的身板还能英雄救美？
见着殷早望过来的目光，方明玦羞涩地笑了笑。
殷早心中一扼腕，差点后退了两步。
方姒并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听完后还有些高兴，她看向殷早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一些，她说：“英雄救美，倒是一出佳话。若非今日，我还不知我与谨安如此有缘。”
殷早一默，她道：“呵呵……殿下说笑了。”
一番寒暄之后，殷早被丢在了厅堂里，同时被丢下的还有那个方姒有意介绍的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方明琰与十一皇子方明玦不太一样，方明玦长袖善舞，可这个十二皇子并没有他哥哥那么会做人，见了她一直都是一张臭脸，也没有摆出过什么好脸色来。
当方姒和方明玦一起离开时，殷早听到了留下的方明琰重重的一声哼。
他看上去相当不屑。
殷早心安了，皇室的基因不错，她一连看了不少皇女皇子，三皇女方姒的长相柔和无害，四皇女方姝最有攻击力，见了一面便不会忘记，十一皇子与四皇女有几分相似，只是四皇女向来都是冷面待人，平日里笑也没有好好笑过。
十二皇子与他们三人都要不一样。
像只不羁的猫，不好招惹，但是看着又想逗上一逗。
殷早忍不住悄悄看了眼身边冷着一张脸的方明琰，与方姝的冷漠不同，方姝那是真让人不敢接近，方明琰像是纸老虎，一戳就倒。
她几次打量都被方明琰瞧见了，方明琰本不想与这人多说什么，可自己实在是不快，在殷早又一次好奇看过来时，方明琰出声吼了她一句：“你看什么看？”
殷早讪讪，讨好地说着：“只是从未见过像十二皇子这等好看的人，便多看了一眼。”
殷早本意只是想蒙混过去的，可不知自己的话戳到了这位皇子的哪个点，当即便见着这个皇子显露了恶意，他不快道：“像你这种油腔滑调之辈，怎么讨得我十一哥的欢心的？”
殷早一愣。
方明玦与方姒出了厅堂也并没有走多远，他也不放心让殷早和方明琰一个人留在里面。
见着方姒像是要把他带离厅堂的模样，方明玦露出了些不喜，他问道：“三皇姐邀十二皇弟来府，便是为了见她吗？”
前方的方姒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柔声说着：“原是这么打算的，但先前我并不知明玦与谨安之事，现在看来，都是我在徒增烦恼。”
方明玦冷笑一声，道：“三皇姐是真的为了殷谨安着想，还是为了她身后的殷家？”
纸窗已捅破，方明玦也没再藏着掖着，他又道：“殷珞姿素来不喜四皇姐，可她又不愿意站到三皇姐这边来。五皇姐一事，这京中已生了许多变故，四皇姐虽未折去三皇姐一翼，但这朝堂上的人也多少换上了三皇姐不熟识的面孔吧。”
方姒安静听着方明玦说完了话，她摇摇头，将目光投向了在厅堂里和方明琰正说着些什么的殷早，“谨安生的漂亮，若是为男儿，想必她家中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烂了。”
“可谨安虽非男儿，也让人动心呢。”
“她与我见过的那些官家小姐都要不同，虽鲁莽，可却存着善心。明玦可知我第一次与谨安见面时，是怎样的？那会儿的谨安扮上了男装，她久居舟渡，大概沾惹了一些坏习性。”
方明玦一愣，心中有些反感，他道：“三皇姐便生起了那些不轨的心思？竟要学大姑姑那般，同女子纠缠在一处？你莫要忘开春你便要迎娶孙家公子入府了，你现在可是不想要孙荷的支持了？”
“到那时，想必孙大人会很愿意和四皇姐一起坐下好好谈谈。”
方姒摇摇头，否定了方明玦的猜测：“明玦所说，我又怎会不知？”
她无数次感慨过，殷谨安为什么是殷小姐而非殷公子，可感慨过后，她又觉得，殷谨安是殷小姐这事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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