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大的鱼，乔二桥将其中一些放回田里，剩下都递给女婿，叮嘱道：
“晟之，你带回去做菜。”
乔梨瞥了眼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还没长大，起码再养一个月，才能上桌。
“爹，放回田里养着吧，我家不用。”
父亲是一片好心，抓起来的鱼还让给她，家里娘亲和弟弟都没份儿了。
“岳父也可带回家吃。”
楚晟之在后面添了一句，斜飘的雨水打在乔梨的脸上，他走过去用身体挡，下意识的动作体贴入微。
“爹，回去吧，别被大雨淋了。”
下雨天正是农村人的闲暇时候，走家串门，聊聊闲话，度过一天。
妞妞爹新娶了个媳妇，在长乐村翻起不小的风浪，据说这位新媳妇还是妞妞奶的娘家亲戚，关系不浅。
这一弄，妞妞在家里就过得更难了，就连勤快干活也是令人厌恶碍眼的。
“死丫头，去给你娘把衣服洗了！”
干瘦的老太婆，将一盆衣服重重地放在地上，颐气指使，吩咐干活。
“她不是我娘……”妞妞脸蛋涨红，小声反驳。
她娘去年投河自尽了，屋里那个是后娘，和她抢爹的！
自从娶了后娘，爹爹的态度大转变，整天和后娘待在一起，不理她。
“我那两件褂子，要到河边洗才干净。”一个女人推开房门，身穿花裙，尖酸刻薄的脸闪过得意，故意说道。
她从进门起就看不惯这个女娃，要不是想着有人干活，卖给牙婆也能赚几两银子！
外面雨水未停，飘着雪花状的小雨，地面湿滑，天空阴沉，并不适合出门。
“听到没？死丫头，快拿那两件褂子去河边洗，洗完回来再洗剩下的！”
在奶奶的使唤声中，妞妞拿起篮子，将褂子放进去，踟蹰着出了门。
她没有油纸伞，也没蓑衣，一双小脚丫坚定地走在泥泞小路上，往河边而去。
这条河正是她娘自尽的地方，四周灰蒙蒙一片，雨水滴落在河面上，凄戚萧瑟。
“娘－”
四下无人，妞妞鼓起勇气，朝着河面大喊，清脆的童声在空中回旋，夹杂着浓浓思念。
一个女孩，两件褂子，在这寂静的河边，诡秘而古怪，死过人的河，总有诡异的悲戚感。
实际上出事后，村民们都不敢到这儿来，害怕闹鬼。
妞妞蹲着洗衣服，雨后的河水汹涌，女孩陡然抬眸：“娘？娘！”
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河中央，似乎真的有人。
不久后，妞妞家闹鬼，后话另提。
妞妞一直没有回去，待在河边，回家被打和陪娘亲被雨淋，她选择在这里陪娘。
是，她看到娘了，对她笑还和她说话。除了娘外，其实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河里在猪笼里狰狞的女人脸庞，空中漂浮的无头小鬼。
雨下，雨停，眨眼间便到了傍晚，一辆牛车路过河边，轱辘滚过水坑，发出异响，妞妞抬眸看了过去。
“妞妞？怎么在这啊？衣服都湿了！”
在镇上卖完卤味的乔母，打量着妞妞，担忧地道。
“妞妞！”放学的楚昊然，惊喜中夹杂微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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