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没有对别人说过，但是我不希望你再陷下去了。知书，知书？”
谷知书半闭着眼，眼白多于瞳孔，僵直地倒下去。
杨溢抱起她，扔掉了伞。
去市立医院的话，赶不上紫屿的手术。整容医院也有急诊室，他考虑了半分钟就开车前往整容医院。
紫屿彷徨地走来走去。杨溢不接电话，雪夜的电话不通，师雅放暑假回家，她身边连一个人也没有，她觉得孤立无援。
手术衣早换上了，护士开始催她。
“等等！紫屿！”杨溢半身湿透，抱着谷知书从雨帘里冲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杨溢的学长，整容医院的院长曹林照惊奇地看着他。
“这个女孩子大概淋雨淋久晕倒了。”
“我靠，我们医院夜间不开急诊。”
“反正有人，帮个忙吧。”
曹林照摸着脑袋：“你还真是会找事，这女孩子谁呀？”
“以前的同事。”
“谷知书？”紫屿盯着他怀里的女孩子，原来他就是为了她才来这么晚的。
护士匆忙地帮谷知书换衣服擦头发输液。
“生命体征平稳，就是体温有点高，估计淋病感冒了。”
曹林照松了口气：“没大事就好，我可告诉你我这里高端仪器和部分抢救设备可不大齐备，你别拿我这儿当市立医院的ICU。”
杨溢抖抖衣服上的水，看着紫屿：“等很久了？”
“没事。”紫屿举起袖子想擦他的脸。
“别。”他一让，“你要动手术的，衣袖湿了会污染手术环境。”
“小心感冒啊。”
“他不会死的，带楚小姐进手术室吧。”
紫屿哆嗦了一下。杨溢捧着她的脸安慰：“别怕，我在外面，我会等你的。”
“你有完没完，担心的话自己也换衣服进手术室看好了。”
杨溢看看紫屿。她其实希望他进去陪自己，又不愿意他看见自己血肉模糊可怖的样子，终于还是摇头。
杨溢又摸摸她的脸，神色爱怜，目光温柔。
曹林照在旁边看得鸡皮疙瘩直起：“大学四年没看见你交过女朋友，我一直以为你是GAY，今天才晓得原来那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你看我从头到脚哪一点像GAY？”
曹林照嘿嘿笑着进了手术室。
谷知书醒来后又是发寒又是剧咳，大概她千金小姐一辈子没吃过这种苦，抱着被子脸蛋苍白，楚楚可怜。
杨溢看着她，探探她由冰冷变得滚烫的额，有点担心地问：“需要通知你家人来照顾你吗？”
“不要！”她扑到他身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
杨溢皱眉想推开她，却被她拽得很紧。
“杨溢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为什么你连一次机会也不给我？我有哪里不好？”
杨溢摇摇头：“你很好。”
“那到底为什么你这么冷漠，从来都不肯接受我？你不要说你有女朋友，你那个见鬼的女朋友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连张照片都没有。就算是真的，你们离别了那么久，而我在你身边却两年多了，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杨溢轻轻抽出手臂，淡然又怜悯地看着她：“知书，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只是两道平行线，注定要擦肩而过。”
谷知书的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可以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吗？”
杨溢想了想，摸出钱夹打开，一张少年男女的合影，两个人看上去都是十七八的样子，穿校服，男的当然是杨溢，女孩子栗红色卷发俏皮地在耳朵边打着弯，微圆的脸，深刻的五官，丰润的唇，比同龄的女孩子多了些成熟性感，典型欧美风情的美女，但是线条看上去像亚洲女孩一样细腻。
谷知书摸着疼痛欲裂的额头，慢慢、慢慢地躺了下去，她的手犹自抓着杨溢的衣角，却松软无力。
竟然是这样失败的。如何的努力都抵不过人家青梅竹马的感情。
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她动了动空虚的手掌，杨溢的衣角刚从她掌心抽离，下意识地她想抓住什么，于是将床单狠狠抓出了一片皱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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