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地看她一眼，没来得及回答，因为叶霜飞已经急冲冲地离开，我大概猜得到她要怎么做，只是，她确定能说服唐亦琰回去吗？叶霜飞不知道国内的事，可是唐亦琰没理由不知道，他没告诉叶霜飞是不是就打算不理会，如果没有他，唐靖宇会有胜算吗？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我现在更该想的应该是我要怎样回去面对唐钰，我不顾一切地出来，这么做，还要怎么回去，这样是不是说明我已经背叛了父亲。
终究是要面对，在和叶霜飞分开后，我坐在咖啡室一直到傍晚，我恨现在的自己，优柔寡断，两边都不想放弃，可是，却没有这样的选项。我必须站在父亲这边，至少我的人，必须站在给了我再次生命的父亲身边。
而我，必须承担自己应该承受的后果。
回到公寓的外面，我轻轻地握住把手，吸口气，现在，唐钰一定向父亲报告了吧，他会怎么应对，又会怎么惩罚我。
打开门，我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唐钰，刚想说话，眼角却看到正面的人影，身子猛地一震。
父亲！
前方，一脸冷峻的男人正是江鸣。
他怎么来了？
他竟赶了过来？
“父……”我咬紧牙刚开口，一个东西从脸边惊险擦过，落在毛质的地毯上，闷声。
我的眸子募得瞪大。
地上，躺着的是我的手机，方才，一定是和唐钰拉扯的时候掉的。
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个画面。
咬牙。江悦。江悦！你怎能这么疏忽？
怎么……
终是明白了父亲不远万里赶来的原因。
面前，父亲的面色铁青，恶狠狠地睨着我。
“叶霜飞……她在那里！”
我怎么能那么笨，手机里我存了叶霜飞的号码，而名字……
当时，我为什么就那么笨打上了真实的名字！
“说，你是去见她了？她在那里！”耳边是他的咆哮，二十年来，这个一向淡漠，冷清的男人第一次那么暴躁地向我怒吼。
失控，像一头发疯的狮子！
“她在那里，在那里！”！
“老头……”唐钰挡了过来，在江鸣快要把我捏死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道一再加重，似乎要将我的肩膀生生捏碎。
我咬牙忍住。
“说，你告诉我，叶霜飞在那里在那里！”
“父亲……她身边有唐亦琰，不可能的！”就像二十年来，我们不是一次也没办法掌控她们一样，找到又能怎样？
“可笑，现在整个唐氏都快是我的了，掌权的唐靖宇都是不堪一击，更何况一个唐亦琰！”父亲的表情是疯狂的，我说过，叶霜飞永远有让他疯狂的本事，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却没有对他一次回眸。
“父亲……你已经报仇了……为什么还要纠葛那么多年的事，就像你说的，唐氏已经快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就到此为止吧！”
“啪”我的眼前一花，身子踉跄地摔到地上。
“悦悦！”唐钰扶住我，朝着江鸣“老头子，你要打死她吗？”
“江悦……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给我说够了？你背叛我，让那个小子迷了心窍，我原谅你，你去通风报信我原谅你，可是，唯独，想要隐瞒叶霜飞的事。我不能原谅，江悦，如果，你再违背我的意愿！你身上的一切我会收回！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是啊，一开始在你眼中我就是工具对吗？如果没有这张脸，如果没有这张与叶霜飞神似的脸，就算我在你面前饿死你也不会理睬是吗？就因为这张脸，你收养了我，把我当做工具，从小，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我真的当你是父亲，是我的亲人，可是，又是因为叶霜飞，你说要我生不如死！”
“我已经恨透了，恨透了做一个的替身，做一个人的工具，父亲，如果你觉得我欠你，这条命我可以给你，叶霜飞……我不知道！”
“悦悦！”唐钰喝止我。转头看向江鸣“老头子，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会有变化，尽早做防范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固执地问一个女人的下落”大概他也无法理解父亲的做法。
他不会知道，叶霜飞在父亲的心中有怎样的地位。
就像唐亦琰在他母亲的心中一样。
一个恨着，却又深爱的人。
“老头子，别忘记你答应我们的，因为一定要赢我们才计划了那么多年！”
江鸣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
看着我半响，放开了我的身子。
“江悦，在一切结束之前，你只能留在这间屋子里，这是我最大的忍让。你记住今天对我说的话！”江鸣的语调是无情的。看着我的眼神是冷漠的。他不会轻易饶恕我的背叛，我了解他的个性。
就像他从小教导我的，有仇必报！
他在当晚就坐专机回国内了，即使他曾冲动过，不顾一切地过来质问我，但是，他一定很快会想到，如果我真的是找了叶霜飞，也是让她去救自己的儿子，既然如此，要见到她，最快的方式恐怕就是回国。
他一定是想到了，还会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
而我想的却是，叶霜飞真的已经回国了？和唐亦琰一起？
手机被江鸣拿走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疏忽会不会害了叶霜飞。但是，只要有唐亦琰应该……应该没有问题吧。
公寓里没有座机，唐钰更不可能借给我，他们要的就是让我和外界割断一切的联系，像个聋子，像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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