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哲为了什么条件才答应潘老离开自己，她现在大致也猜到了。
她动用了潘老的势力查这件事，一直没有被阻止过，想必潘老早知道她的动作。
其实肖哲想知道真相，问她与问潘老根本没什么区别。
娄筝扯了扯嘴角，闭上眼睛，不管怎样，肖哲毕竟是把她当做亲妹妹养大了，他对她有恩，她会帮他把这个仇给报了。
而肖哲想找什么样的伴侣都行，就唯独顾芸一个人不行！
肖哲最后还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的，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娄筝早就离开了。
客厅餐桌上放着外带的早餐，早餐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是娄筝留下的。
盯着便签上的地址，肖哲急忙转身回房间收拾好，连早饭也顾不上吃，拖着行李箱出门。
直到站在陌生的门口，肖哲才想起来自己连娄筝住的地方的钥匙都没，竟然就匆匆赶了过来，他愣了愣，手不自觉的就按上了门铃。
很快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问话声，“请问是谁？”
“肖哲，娄筝的哥哥。”
顾嫂带着惊讶把门打开，看到门外提着行李却形容带着些邋遢的高大男人有片刻出神，随后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肖先生，请进来吧！”
“谢谢。”
顾嫂贴心的从旁边的鞋柜拿了双男士家居鞋给肖哲换上。
“肖先生，行李放在这个房间吧，小姐早上打电话过来，说您今天一定会来，我已经给您准备了房间。”
肖哲听到顾嫂的话愣了一瞬，眉间划过一抹愧疚的神色。
等肖哲刚在客房里放下行李，顾嫂就拿着一把钥匙过来了。
“肖先生，这是家里多出来的备用钥匙，我有时候会出门采购，不一定都在家里，您拿着这把钥匙方便些。”
肖哲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钥匙，“谢谢您了。”
“哪里的话，你是小姐的哥哥，自然也是这个家的主人，肖先生，我马上要出门一趟，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顾嫂口里的“家”字，让肖哲一呆，随即他才反应过来顾嫂的话。
M国的气候和Z国大陆差别很大，他是需要添置一些东西。
肖哲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顾嫂，“还请顾嫂给我添置一些衣服，这张卡的密码就是娄筝的生日。”
其实，当时他“捡到”娄筝，娄筝连爸爸妈妈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自己的生日了。于是肖哲就将他捡到娄筝的这一天作为她的生日，户口本上的生日也是这一天。
顾嫂没有推拒，接过卡，上下把肖哲打量了一遍，估量好了尺寸，就笑眯眯地点点头，
她被余奶奶派过来照顾娄筝几年，当然知道娄筝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顾嫂笑眯眯的，话语里却透着担忧，“肖先生回来就好，您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小姐很辛苦，平时就算是再累也不说出口，除非是工作必要，她很少和别人聊天，这几年，就连夫人也说小姐的性格越来越清冷了。”
肖哲攥了攥手心，对着顾嫂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来，“顾嫂放心，我会照看妹妹的。”
顾嫂出门，肖哲先给娄筝打了一个电话，是她的助理接的，说是娄筝正在开会，肖哲无奈，只好交代助理，让娄筝会议结束后给自己回一个电话。
肖哲在房间床边坐了一刻钟，才出门。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这是一家高档的私人医疗会所，潘老和余奶奶现在都在这里养身体。
即使有娄筝的药膳方子调养，八年过去了，潘老和余奶奶的身体还是渐渐衰弱下来。
人老一身病，这是再好的医术也挽救不了的。
潘老现在已经不能下床走动，这几个月进了几次重症监护室。
余奶奶三高，身体也不好。
潘家的生意都交给了后辈们管理，以他现在的身体想管也没那个精力，如今潘老在医院也只是耗着时间而已，说不定哪一天就去了。
遗嘱早被潘老锁在了银行保险柜里，除非等他过世，遗嘱被他安排好的律师公布，否则谁也别想先看到。
肖哲在导医台登记了信息，就被一个小护士带到了潘老的病房。
肖哲深吸了口气，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
很快，病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特护把肖哲让进来，然后走到病床边，把病床升高，又给潘老后背加了一个枕头才退出去。
潘老的精神很不好，双眼周围布满皱纹，记忆里那双精明的眼眸此时透着灰白，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老人。
潘老似乎是吃力地抬了抬眼，哑声说道：“你来了。”
等肖哲从病房里走出来，脸上苍白一片。
潘老苍老吃力的声音还在他耳畔回响，像是一个要将人打入地狱的魔咒，“你想知道的阿筝都知道，你去问她吧……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几年，她知道的比我这个老家伙多，你是她的哥哥，只要你问，她不会瞒着你，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娄筝……都……知道……
肖哲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也就是说，他突然离开的理由娄筝早已明白了，她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吗？
肖哲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突然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医院过道内响了起来。
“喂，哥，找我有什么事？”
娄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他一个激灵，忙调整了情绪，“娄筝，我们去吃个饭，哥有些事和你说。”
那边似乎是停顿了一下，“晚上吧，下午我有件事情要办。”
肖哲抿了抿有些起皮的嘴唇，“好，哥哥等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琳达定一个餐厅，然后让她把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
肖哲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嘟”的一响，通话已经结束。
肖哲愣愣举着手机，其实他多希望娄筝不要这么疏离的跟他说定一家餐厅，而是亲自动手给他做一顿吃的，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吃过小丫头亲手做过的饭菜了。
不知道他以后还能吃到吗……
娄筝把手机递给助理琳达，严棣从会议室快步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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