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异乡母女
“姐，我舍不得你走！”建东象个小孩一样撒娇了，杨曼在边上沉默，她真的很为难但看到建东这个样子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对李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顺其自然了听天由命，也许将来退出的也可能是她自己，随缘吧！爱过了伤过了那就错过吧！
“建东，别说傻话，我可是个克夫的命，别到时把你”李雅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想吓吓建东可感觉这话很不吉利。
“姐，你可别信那些算命的。”建东有些急了，他的神色也紧张起来，“姐，什么克夫的命？”杨曼突然插话过来，她不想他们二个在她面前谈去留的问题，晚上让他们独处的时候再谈她就可以耳不听为静了。
“呵，以前有算命的说我克夫。”李雅笑着对杨曼解释，她也不想跟建东纠缠去留的问题，要不会让杨曼很难堪的。
“那是姐乱说的。”建东有点不依不饶，他感觉李雅一走他在杨曼面前就失去靠山。以后就没现在这么舒服的好日子过了。
“我可没乱说，算了，小曼不聊这些了。”李雅拍了拍杨曼的肩，“走, 我们去那边看看。”她指了指东面雕像那边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 她有时也是很孩子气的。
一群人围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甚至有人满脸通红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建东他们挤进了人群, 发现一位中年女子坐在人群中间的地上, 搂着一名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一眼看去她们就是来上海讨生活的外乡人, 衣着破烂, 那女子蓬头垢面的脸上爬满了如树皮般的皱纹，深陷的鱼尾纹把凄凉刻在脸上, 她的眼神闪躲和不安。
而那小女孩穿着花花绿绿的破衣服, 污垢把衣服染成了各种肮脏的颜色，整个小脸也是色彩斑斓，正在淌下的眼泪冲刷出二条清澈的痕迹伴着鼻尖上挂着的鼻涕透着可怜和无助, 她困惑的眼神正四处的打量，其间夹着害怕和谨慎的神情。
从周边纷杂的话语和断断续续的讨伐声中，建东总算听了个大概，这小女孩一直在这边来回的乞讨甚至不惜下跪来纠缠别人，后来有人发现这中年女人是在背后指示她，有人愤怒了，怎么忍心让这样的小女孩受尽白眼的做那样的事, 大家就纷纷围了上来。建东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中年女子与小女孩，她们外表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这中年女子也在辩解她们是母女而不是旁人指责没血缘关系。
“这么小的女孩，她应该是呆在家或者上幼儿园，你做怎么能这么狠心？”边上一个中年男子气得满脸通火的边指责边咒骂那女子, 而那可怜的中年妇人只是辩解她们的关系对别的指责选择了沉默。象这样的事建东也不是没见过，不过今天在这环境见了是有点大煞风景。
“就是, 苦也苦大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孩子！”建东也顺便插了一句, 换来那中年男人感激的一眼，他的责骂声更高仰了, 以他的声音表达他的正义感，就差上前踹那可怜中年妇人几脚了。
“真搞不懂。”建东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尤其在李雅和杨曼面前, 看着那小女孩那害怕和可怜的眼神, 他对那中年妇人真的气愤之极，虎毒不食子, 还有这样做用自己亲生女孩来挣钱。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雅制止了。
“建东，不管你的事，别乱说。”李雅的声音带着不满，“就是，要你那么气愤干嘛？”杨曼也随着李雅呛了建东一句。建东只得把半截话吞回肚子。李雅从建东的身边挤过，她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了下来。
“小朋友，乖，不哭了，阿姨给你擦眼泪好吗？”她迎着小女孩怯生生的眼光温柔得对她说，小女孩可怜巴巴的扭头看向那中年妇人，她的眼神中带着期待。
“快谢谢阿姨。”那妇人在被众人的指责和咒骂下只得低着头啜泣，李雅的话让她的眼睛亮了一丝光彩就如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绳子。
李雅蹲在小女孩的面前用从坤包里掏出了湿巾纸很小心细致的给那小女孩擦脸，那张斑斓的脸随着李雅的动作变光洁和明亮，脸上有着脱不去的稚气和可爱。周边的人一下沉默了，刚才纷杂的声音只余下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和不时飘过的这个城市上空繁华的余音。
“小朋友，这里有二百块钱，你叫妈妈给你买套新衣服吧！”李雅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二张百元大钞，小女孩不敢拿，她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惊喜和意外，小脸一下变得红通通了，她转身看着她妈妈，中年妇人很意外，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了下来，她向小女孩点点了头：“快谢谢阿姨，妈妈明天就给你买新衣服，妈妈这次说话算数！”她的话带着浓重的西南土话，但是建东听懂了。
“谢谢阿姨，阿姨，你真香！”小女孩那奶声奶气的回答让建东心里也感到酸楚, 李雅身上那淡淡的香水也许是这小女孩来到人世间最好闻的气味。
“去吧，跟妈妈回家吧！”李雅把钱递到小女孩的手上, 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 她站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了，建东和杨曼急忙跟上，周边的人一言不发用各色的眼神看着他们仨。
“姐，现在这样骗钱的也很多了，别到时让她们骗了。”建东走到李雅的身边，李雅还是依着栏杆看着江面。
“那小姑娘多可怜，看着心里难受。”李雅答非所问的回答了建东。
“建东的意思是如果大家都象你这样，说不定很多人就会利用善心了。”杨曼帮建东解释，建东不由得感激得看了她一眼，小曼真是善解人意。
“只是心里不忍就做了，再说她们就算骗，这样的表演也值这钱了。”李雅有些伤感，看到这女孩就想到自己的童年，寄人篱下，每天可怜巴巴得盼着养父能带着东西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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