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觉今日也被押着来考试了，他不情不愿地下马车，对陆清嘉抱怨，“你说我来考这干嘛？我又不想做官，再说了，我要进朝堂，随随便便让我哥安个清闲位置不就行了，哪还要这样。”
“哥也真是的，十几年了，还看不出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吗？何苦呢？累了他也累了我。”
陆清嘉没跟着下去，他听了他一路的牢骚了，这会表情淡定，只例行公事地嘱咐他，“好好写，别鬼画符，别交白卷，遵守考场纪律，科举是大事，别在今日惹麻烦，我就这里等你，去吧。”
李锦觉翻了个白眼，“每次都差不多，词都换汤不换药的！”
“哎……他怎么在这？哼，我去打个招呼。”说是打招呼，可瞧他的架势，说是寻仇的也不为过。
陆清嘉还待说什么，人已经转身走了，他无奈摇头，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钟长夜。
“又见面了啊！”李锦觉走近，一巴掌准备拍到他肩膀上。
钟长夜躲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躲什么！”李锦觉不满，这个疑似情敌的家伙居然不给他面子。
“李公子，我不喜有人碰我。”他眼神轻飘飘的，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语气微微泛冷。
李锦觉气到了，这什么眼神，瞧不起谁呢？
“我和你打招呼是你的荣幸，你看这么多人我和他们说话了吗？不知好歹。”李锦觉指手画脚，很是嚣张地说完了挑衅的话，正准备习惯性地要来个睥睨的眼神结尾……
呃……他比他高。
李锦觉仰着头，偷偷踮脚，还是只到钟长夜的下巴。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五大三粗的，李锦觉泄气，偷偷撇嘴。
陆清嘉在不远处看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钟长夜排队排得本就心情不畅，周围人跟看猴子似的目光也让他烦躁地想打人。尤其现在更多了一个蠢货寻事，虽然这蠢货还挺逗的。
钟长夜扯了扯嘴角，笑容怎么看怎么嘲弄，“李小公子也来参加乡试啊。”
他可知道，这李锦觉参加了不下五次乡试，次次都名落孙山，尤其是前几年朝堂官员极为稀缺，科举难度也被调低了不少，有点墨水的人都过了乡试，都这么简单了，这李小公子还是没过，可气坏了他哥哥。
“说得好像你不是考生一样，你从小就没怎么读书吧，也不知道字认不认得全，到时候排名倒数你可别难过。”他也嘲弄地笑了。
“李公子多虑了，字是肯定认得全的，当然，在下是第一次参加乡试，有一些问题想问问李公子。比如，要是我真的没考好，心情不好怎么办，我听说你每次都很……开心，一定有什么好方法吧。”
“……你！”李锦觉气结。
两人就这么边排队边斗着嘴往门口去。
周围的人默默竖着耳朵听着。
这李锦觉可是京城的话题人物，不说以往，就他前段时间与昭宁公主的传言就赚足了眼球。
现在又与一神仙男子当众发生争执，这又是为何？
围观者极力弱化存在感，眼睛目不斜视，直直望向前方，耳朵却全都支棱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陌生男子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打眼一瞧就知道不好惹，看这眼神阴沉沉的，嗖嗖地直冒冷气，整个人阴郁地像是刚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大魔王。他们躲还来不及，也就这李小公子缺心眼似的直直往上撞。
钟长夜和李锦觉一前一后进了贡院，李锦觉正准备在走前放个狠话什么的，就发现他们是隔壁桌。
呃……有点巧。
他闭了嘴，安静地坐下来。
……
因为乡试的原因，街上摊贩少了不少，店面也没有以往热闹了，可七皇子仍旧逛得极为兴奋。
他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糖人，左边咬一口，右边舔一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昭宁，我好羡慕你，天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皇宫里规矩太多了，尤其他母妃不受宠，御膳房就中规中矩给他们送饭，除此以外，他想吃什么总是很难，要排在皇后还有其他宠妃之后，像糖葫芦这种民间小吃更是想也不要想。
以前他还能沾沾昭宁的光，自昭宁出了宫后，他的伙食水平就直线下降，可苦了他了。
“那今日你就多吃点，我请了。”
“我天，你说得好大方哦，我真感动。”七皇子翻了个白眼，“我吃得加起来都不到一两银子，要你请。”
“要的要的。”宋有姝毫不心虚地点点头。
等七皇子吃得酣畅淋漓了，他才拉着宋有姝逛着各个店面。
“母妃说让我看着带点东西给她，但她又不说想要的，我便都买些回去，总会有满意的吧。”说着说着他一拍脑袋，“花种子，还好没忘，得买些花种子。”
“嗯？宫里没有吗？”宋有姝疑惑。
于是七皇子便对她说了他母妃的事。
如嫔只是普通平民之女，乱战中亲人全都去世了，后来阴差阳错下跟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等天下平定后便封了如嫔。
如嫔不喜欢应酬、攀比和争宠，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宫里养花种草，只是宫里花草大多名贵，如嫔不太喜欢，她还是熟悉普通的家常花，只是也不好麻烦别人，只有七皇子知道些。
“那不用买了，我府里都有，到时候我让人取些给你。”
“那行，旁的地方买的我还担心品质不好呢。”七皇子拿了个蜜饯嚼啊嚼。
“对了，花枝节不是过去了吗，我想见见神女，你带我去呗。”七皇子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拿了坚果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咬。
“这大白天的……”宋有姝有些迟疑，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白天哪有晚上好看呐！只是他晚上之前就要回去，赶不上啊！
“我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你就带我去呗，怎么什么人都见过，就我啥也不知道。”七皇子不满。
“行吧，用了午膳再说，我让人去百花深传个话。”
七皇子满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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