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亭偷眼看过去,就见到一张淡漠的侧脸。
扯出个微笑的脸,李华亭低着头小心的往前领路。
落月,朱绣早早的等在绮暖阁滴水檐下,见了人来了,笑道:“姑娘可算到了,让我们久等。”
凤吹寒欠身颔首:“吹寒来迟,还望姑姑门海涵。”
落月扶起她,“折杀我们了不是?姑娘,我们娘娘可是早早的就念叨你呢。”
朱绣点头,“很是,我这一早就耳朵疼。”
凤吹寒终究笑出声来。
朱绣落月领着她进了内室。
珠帘噼里啪啦的响,就听一个清丽的女声在说话:“说了不成就是不成,难不成我们为了一点东西就失了颜面?呀,人来了?”
朱绣哼一声,“早就到了。”
皇甫衍妍点头,招呼落月,落月才放下茶盏,衍妍附耳说几句话,落月点头,出去了。衍妍这才往外头看,凤吹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听的声音,凤吹寒起身下跪:“臣女凤吹寒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甫衍妍坐上主位,笑道:“起罢。规矩是给外人的,咱们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赐坐。”
凤吹寒谢过一遍,坐在下首。
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凤吹寒坐在椅子上低眉垂目,不乱说话,不乱看。就是这个姿态让她想起了杜云胡。皇甫衍妍初见杜云胡,就是在大靖的庆昭宫,邬嘉慈第一次接见杜云胡。那一天正好她也在,那天算是杜云胡第一次进宫吧,小心翼翼,有规有矩。
不过她们两个终究是不一样的,杜云胡行事小心,性情隐忍清晰可见,但是凤吹寒却是淡漠。那淡漠中有着矜持的骄傲。想想便知道,这是凤家的独女,自小就有一份优越的感知,如何是当年初进宫的杜云胡能比的。
“我进宫那一年,也不大,是十五岁。无论是在大雍还是在大靖,都是女孩初及笄的年龄。”皇甫衍妍一开口,浅淡的声线就在偌大的内侍砸出一室的宁静。
凤吹寒抬眼看过去,主位上的女子容貌清丽,如果不是发髻上那看着都沉重的凤冠,谁都会把她当做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吧。不自觉的攥紧了手。
皇甫衍妍自然不可能看见她的小动作。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刚来大雍,嫁给咱们先帝陛下,我第一次踏上大雍的皇宫,就想,这真是一座金色的牢笼。她能圈住你的青春,容颜,甚至爱情。大雍皇宫几百年辉煌沉淀,可是我却看见红墙之内女子寂寞的在哭泣。”
这样说的甚是文雅,连衍妍都在心里小小的唾弃下自己。却见凤吹寒忽的白了脸,像是强忍着一些情绪。
皇甫衍妍定定的看过去。眼神清亮如夜空的星星。
“那么陛下,您明知道这是囚牢,为什么还来呢?您在大靖,不是可以过得更快活自在?”
“不,无论在哪儿,我们都不会自由自在。”
她说的是我们。凤吹寒呼吸一滞,摇头,像是接受不了这般说辞。
皇甫衍妍淡笑,“因为我们背负的要比寻常的女人要多很多,而且……”皇甫衍妍露出个恍惚的笑容,声音更低了些,近似于呢喃:“而且我还有我不能放弃的事。”
“不能放弃的事么……”凤吹寒心中冷笑,身子凉的像是冷水浇过。
皇甫衍妍从主位上走下来,凤吹寒诧异,站起身。
“天气怕是要热上来了,我们出去走走。我的后花园,也就是斜月帘垄,也算后宫胜景”
凤吹寒对上一双清冽的眸子,忍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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