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曰,持强凌弱,乃魔道所为,还请前辈自爱。”被九龙云鼎扣在鼎内,叶孤心脸色涨紫,满脸不忿。
“我……嗯哼!”
鼎外,中年人脸一抽,正要说些什么,却脸一白,眼底闪过了一抹痛苦。
而他体表扎根于心脏处的灰色树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繁叶,那蔓延到脸上的树尖儿上,甚至隐隐开始开花结果。
花为灰色枯荣花,果为笑脸恶面果,狰狞,可怖,又虚散。
与此同时,那倒扣在叶孤心体外的九龙云鼎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化,干裂,隐隐碎散。
一旁的古星看到了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胸口,转身离开。
“叶家一贯中和,算了,走吧。”
“哼!”
借着古星的台阶,冷哼一声当作掩饰,怪人白着脸,散去云鼎,转身离开。
云鼎碎散消隐,困于其内的叶孤心脸一松,以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眼光看着中年人连连点头,起身正欲长出一口浊气,却脸色又是一变,赶忙拘身小步而上。
“等等,两位君子留步,帝曰,有冤者当清,有惑者当教,我辈聆听天帝教化,故而该依其言,行其言,公子你心存善念,妖人前辈心怀慈悲,理应……”
“闭嘴!”
“古公子,你这态度可当不得取,帝曰……”
“我让你闭嘴!”
“帝……”
嘭!
“啊!”
…
寂灭沼泽。
“可查探到我哥的下落?”
泥泞的沼泽边,一名身着紫衣晶裙,水面琉眸的少女一手捏着精致的小琼鼻,一手拖着衣摆,满脸嫌弃的看着脚下枯叶满面的泥障来回跳动着,胸前饱满到有些让人愕然的高峰因为深一下浅一下的脚步惊起让四周追随者流连忘返的弧度,看的人即尴尬,又无奈。
“禀小公主,公子就在附近。”
“不准叫我小公主,要叫我叶大侠女,或者叫我玥儿侠女,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不准叫我小公主!”
“……”
身侧的白衣侍卫被少女连珠炮似的娇斥打朦了,愣愣的看着眼前叉腰而立的少女,愣了好久,才尴尬回应。
“是,公……额不,玥儿侠女!”
恶狠狠的腕了对方一眼,少女撅着嘴,满脸不开心的转头离开。
“走,去找我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傻子哥哥去,听说那个魔头可厉害了,而且杀人不眨眼,冷无心,夜魅,王甍等等都死在了他手里,一会儿你们都机灵点,别主动惹事,爹爹说了,找到我大哥后立即离开,不要跟那人接触,知道了么?”
“是!”
旁人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少女边走边说,满脸不情愿的惦着脚尖儿踏进了泥泞的沼泽中,一边满脸嫌恶的蹦来蹦去,一边扁着嘴,眼带隐忧的嘟囔。
“我的傻子哥哥,你可等着小妹,千万别犯傻劲儿啊……”
…
密林内,空地中。
“阿嚏!”
鼻青脸肿,风韵不再的叶孤心揉着肿胀的鼻头,有些愤满,有些哀怨的看着前方盘膝而坐的身影,嘴里碎碎念着他独有的愤怒。
“真是有辱斯文,枉为君子,连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粗鄙,粗鲁,野蛮,不识教……”
碎碎念了良久,许是心中恶气散了一些,他才一脸抑郁的转头看向了一旁闲着搓泥的中年人,发青发黑的双眼微微眯起间,小心翼翼的拘礼道。
“妖人前……额,不不不,山伯……”
僵了僵,看着眼前这个翻着白眼,满脸不带好意的邋遢怪人,叶孤心脑袋缩了缩,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脸上的伤,大半都是拜他所赐。
“山,山伯,敢问,古公子这是做什么?”
“自己看。”
自称山伯的中年人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转头不予理会,而叶孤心尴尬的滞了一下,才用玉卷摩擦着脑门嘀咕。
“说来,也着实奇怪。帝曰,灵气为阳,至柔至顺至刚至明,魔气为阴,至暗至毒至邪至秽。人族一旦被魔气入体,轻则灵力消融,修为消散,重则神志不清,沦为魔物。可古兄体内不仅有灵气,还有魔气,而其神智完好,有着明显自控辨别能力,想不通,想不通……”
“我说你能别在这里唧唧歪歪行不?你问我我问谁去,别烦我,我警告你,你要再给我唧歪,信不信我让你去见那伟大的天帝陛下去?亲自去问问他老人家?!”
“额……呵呵,天帝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哪里有空召见我这无名之徒,还是不用了,不用了,呵呵……”
身体一寒,下意识的远离身侧之人,叶孤心一脸晒笑的止住了话头,山伯冷冷一哼,盯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了场中。
那里,一道黑白二气环绕,半身黑半身白的人影静静盘坐,天空幽芒洒落,将他那黑白各半的诡异面容印射的愈发渗人。
此时的古星,已经无暇他们两个的闲话,因为此时的他,正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先前无意间激发体内的魔气后,他便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身体,还是那副身体,但灵力却从根本上有了不同。
原本虚白的灵气变得如被墨染的污水一般,一股股阴蚀温暖的诡异力量从身体四周涌入脑海,让他的心魂变得昏昏沉沉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宛如一团浆糊,好不难受。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万一放纵不管,最后如执剑之时那般被侵蚀了心智,我怕真成了心魂不能自控的魔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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