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伊莎,地上多冷啊,回宿舍睡不好吗?”
他颤抖地去触摸她的鼻息,温热打在手指上。
她还活着。
可是她醒不来,怎么叫也醒不来。他让她靠在他身上,增龄剂药效过去,他还是那么瘦削无力。
他得找人,得找人。
他想起了她似乎无所不能的父亲,接着是老校长。
“呼神护卫。”他念,“呼神——”
他想不起快乐的事。快啊,想一想,快乐的事——
“走!大爷带你去级长澡堂子泡澡去!”她带了一盆小黄鸭,“我要拥有一支蓝水舰队辣!”
“呼神——”
“今夜的月色真好。”她穿着火红的舞衣,羞涩又忐忑地望着他。
“呼神护——”
“不行我得给你改备注,改成我媳妇。”她严肃地考虑。“也许我还可以用权限搞个全校推送消息:小仙女伊莎脱单啦!巧克力就别送啦!忙活半天全便宜斯内普那个魂淡啦!”
“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的豹子从杖尖跃出。
“去找邓不利多!”他命令,“快!”
银豹嗅了嗅他怀里姑娘的味道,飞快地跑走。他后退,准备把她送到医疗翼。
他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抓着块怀表的手。
还有个人躺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他用脚尖把他翻过来。
是托马斯.劳伦兹。
“他醒不过来了。”邓不利多检查完劳伦兹说,“他被困在自己的梦里——”
“那伊莎——”
“这个,”邓不利多打开金壳的怀表,凝视着精密机械中隐藏的图纹,“她在这里。”
伊莎敲敲魔药办公室的门。
“进。”
她马上迫不及待地开门窜进去了。
斯内普的办公室阴暗冰冷。伊莎头回来,兴奋得要命,左顾右盼的。
“你......”斯内普正在办公桌后改作业,“你来干什么,你们一年级是明天的课。”
“教授我就是来问问,”她羞涩地绞着手,“您这儿有没有过去的O.W.L.S.考试试题?我想看看1976年的。”
赶紧抓紧机会要到考题背答案!她就不信回去之后考不到全O!
斯内普怀疑地皱眉:“你要那个干嘛?”
伊莎:“咳,预习。”
“你还是先给我把疥疮药水预习了吧。”他说,“新生第一节课炸锅率是45%。”
“我不会炸的。”伊莎保证。
斯内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我说真的,”伊莎强调,“您明天等着给我加20分吧!”
“给我回去睡觉。”他说。
伊莎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教授您真不能把76届试题给我吗?”
“给我回去睡觉。不能。”
“哦。”她瘪嘴,“晚安,斯内普——教授。”
喀哒。
他望着门板,隐约觉得昨晚那个混乱的梦里似乎有她。
“这块表后头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制作者把时间线和梦境缠绕在一起了。”
“如果我用了这块表——”
“请不要轻易尝试,孩子。”邓不利多穿着晨衣,睡帽歪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她的父亲赶来再看一看——还是联系不上汤姆吗?米勒娃?”
银色的花猫守护神点头,发出麦格的声音:“部长办公室没人值班,他家只有家养小精灵,它说部长一整天未归。”
“我可以试试这块表——”
“不,别拿自己冒险,我知道你很焦急,斯内普先生,可是请——”
邓不利多无意中拨动了一个机械齿轮,突然,一个细长的身影从表盘后缓缓拔出身来——
“她说过等我入学了,每个礼拜给我写信。”11岁的汤姆在表盘上旋转,双眼禁闭,“可是她骗人——”
“我和劳德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戴尔菲,你不会是孤儿的,我们将是最幸福的人,哦,劳德——”贝拉形容憔悴,闭着眼念念有词。
“......她在劈柴,”斯内普闭着眼,几乎没动嘴唇,“她边唱边干活,她讨厌贫穷,但她不引以为耻。她说要请我吃冰淇淋......”
梦境的投影们在表盘上闭着眼旋转。
他伸手,去碰那个成年的异世界的自己,他几乎有些嫉妒了。
“你见到她了,对吗?”他问,“她在你们手上?”
“别碰,西弗勒斯。”邓不利多试图把表挪走,“万一——”
斯内普依旧闭着眼,死气沉沉地旋转。
“让我去,让我去把她带回来,无论她出于什么原因——”
他触摸到表盘了。他的手指一勾,分针转了四格。
悬浮在表盘上的投影斯内普猛然睁眼。
伊莎降落在火车上。
“淦!我下节是魔药课!说好这次时间会更长的呢!”
76届考题没要到的伊莎很暴躁:“怎么这次传送连通知都不通知——”
“哦,嘿!这不是谜语小姐嘛!”一个红头发打开车厢门,“弗雷德!里德尔这里很空!”
“不行的咱们得去李那儿看蜘蛛。哟!伊莎贝拉!一暑假不见你的学霸气场又增益了!”
“哦,嘿,弗雷德,嘿乔治。”伊莎原本还以为这次又清零了,看来没有,“你们又帅了。”
“我们就喜欢你的诚实!”弗雷德大笑,“对了我们刚认识一个小朋友,我把他塞你这儿?”
“别教他怎么抄作业哦。”
“教他怎么糊弄斯内普。”
“伊莎贝拉那不叫糊弄,她那是真心实意的歌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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