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走后，燕云昭仔细想了想她威胁的话语，觉得这事儿好像对自己没啥损失。
自己还是可以来找阿瑜的嘛，让夏侯对付青黛好了。
至于夏侯……若是连个女人都打不过，那被打死也活该。
九皇子这般想着，心情好了很多，欢快的离开了，倒是将夏侯黎对自己未来的悲惨日子浑然不觉，在那边打了个喷嚏，嘟囔道：“天怎么忽然又冷了些。”
……
如果忽略了燕云昭这一茬，再忽略为了谢琳的婚事整日忙碌，谢瑜这段时间过得还算平静。
柳氏被禁足，何氏死了，她回家这一整年总算能清净一段时间，没人来找麻烦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老夫人，谢瑜还是寻了个日子带着血燕去看谢琬，本以为柳氏不愿意见到自己，可以扔下东西就走的，哪成想柳氏让人请谢瑜进去。
“母亲。”谢瑜将血燕放在桌上，恭敬道，“祖母令我来看看阿琬，这是祖母送来的血燕。”
柳氏目光泠泠，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块血燕看了看，顺手扔在地上踩碎。
谢瑜微微一叹：“您知道的，我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给阿琬下毒，又何必多此一举？这血燕珍贵的很，母亲大可不必如此浪费。”
“现在轮到你来教我？”柳氏冷笑道，“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害我的阿琬，小、贱、人。”
那日之后，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皮。
柳氏对着谢瑜连冷言冷语都不愿维持，直接恶语相向。
青黛哪肯干休，柳眉一竖：“你再说一遍！”
“怎的，连个狗奴才都敢对我大喊大叫了？”柳氏眼深如刀，“我虽被禁足，却还是这家里的大夫人，是你谢瑜的母亲！今日之事我若传出去，你这不孝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青黛就要上前，谢瑜伸手拦住。
“母亲，您吓唬我便罢了，我这当女儿的，左右也就听听，不敢反驳。”谢瑜温笑道，缓缓开口，“可青黛向来是个脾气差的，若是将她惹急了，指不定大闹一番，到时候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就是不知道阿琬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折腾。”
柳氏瞳孔一缩：“你竟然拿阿琬来威胁我？”
“是。”谢瑜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将话敞开了说，彼此都明明白白，也方便的多。”
在谢瑜眼里，青黛可比谢琬重要多了，若柳氏真敢对青黛下手，她不介意也用谢琬警告一番。
柳氏嘴唇都要咬破了，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早就将谢瑜千刀万剐了。
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
“当初真该将你生下来就弄死了。”柳氏从牙缝里说道，“孽障！”
“你做的事情，没比直接‘弄死’我好多少。”谢瑜冷淡道，“不过眼下也报应到了谢琬身上，这胎毒的滋味如何？我哥哥从小受的苦难，眼下谢琬也能体会一遍了。”
这话给柳氏的震撼极大，她狠狠盯着谢瑜：“你果然知道！”
那么多巧合加起来，她一早就怀疑，谢瑜知道了胎毒的事情，上次也出言试探，可谢瑜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终于说了出来。
“百离草呢？”柳氏猛地上前一手抓住谢瑜的胳膊，将她捏的生疼，“将百离草交出来！”
这大半年，谢琬的病情时好时坏，谁也不知道再熬下去谢琬能不能撑住，，柳氏一直在找百离草，可除了谢瑜手中那一株，再没有其他踪迹。
“别傻了。”谢瑜失笑，示意青黛将柳氏的手掰开，“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留下来，早就用了，母亲那么有本事，大可自己再去寻一株。”
“贱人！”柳氏听的暴怒，下意识的就要甩谢瑜一耳光，却被青黛牢牢抓着手腕不能动。
“啪。”清脆的一耳光甩在了柳氏脸上。
“你敢打我？”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瑜。
“对，打了。”谢瑜很漠然的说道，“反正这里只有你我，只要母亲不出去乱说，谁还能治我个‘不孝’之罪呢？”
那边柳氏已经气得发抖了。
其实谢瑜挺理解柳氏的，这个时代的人将孝道看的比天都大，所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要求子女对父母无限度的尊崇。
再加上柳氏对谢瑜厌恶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创造出来一个极厌恶，却弄不死的东西，等其长大后反过头跟自己作对。
过了良久，柳氏勉强冷静下来，阴沉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瑜想都没想道：“邹嫂告诉我的。”
柳氏冷笑：“不可能！她就是我派去监视你的，我从没跟她说过胎毒的事情
……”
柳氏意识到说错话，猛然打住，可是已经晚了。
“邹嫂果然是你的人啊。”谢瑜嘴角缓缓勾起，“母亲。”
猜测了这么久，终于从柳氏口中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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