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俞说，“回房间睡。”
顾炎北站了起来，沙发虽然也软乎乎的，但绝对没有床睡得舒服。
终于被赦免睡沙发的噩梦，又难得体验到一次来自表哥的关心，他眼眶微热，“表哥……能把我的杂志还给我吗？”
席城俞的眼角抽了抽，把杂志扔到了他的怀里。
顾炎北如获至宝，护着它转身回房，眼神还打着飘，扫过鹿夫人都毫无反应，看起来多半是没睡醒。
即使没睡醒也还记得嫩模杂志。
顾老爷子曾说过，自己一个外孙一个孙子，两个人性格迥异，前者不近女色，沉稳冷静，后者流连花丛，纨绔恶劣。
鹿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顾炎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猜测他就是席城俞的表弟。
席城俞坐在她的对面，直接进入了正题，“鹿夫人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心中排练了许久的叙旧和客套派不上用场，于是也不拐弯抹角了，说，“我是来替鹿瑶求情的。”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席城俞不语，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鹿夫人先是放低了姿态，“我很抱歉她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不麻烦，”席城俞打断了她，强调道，“麻烦的是我的特助。”
鹿夫人面露尴尬，有些不耻的微偏过头，“鹿瑶对雷恩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略有耳闻。”
“鹿瑶是我的养女，我身为她的养母，没有尽到教育好她的责任，我很愧疚也很自责，”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已经跟她断绝了母女关系，但朝夕相处十几年，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我只有一个请求，让她活着。”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她本不该插手，但又担心席城俞会对鹿瑶下狠手——
“我想请求你，看在从前的情分上，看在这么多年的相识上，最后放过鹿瑶一次。”
“鹿夫人跟鹿小姐真是感情深厚，”席城俞嘴里说着恭维的，脸上却挂着一抹讽刺的笑，话锋一转，“但我决定不了。”
他身为席家家主，怎么会决定不了？
鹿夫人语气里禁不住带上了几分焦急，“席少爷，你——”
“但你可以问她，”席城俞突然抬手，指了指她的身后，“席家家规，家主主外，主母管内。”
“在我这，她内外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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