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啊。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还笑的这么动人。心中一凉,“这么说……”
程老爷子摇头鄙夷道:“苏老不死没有侯君集那份担待,他不敢!若搁老夫就难说了。如今郑弘从西边发难,薛仁贵大军既要东边接应,又要防备背后的靺鞨,能调拨给老苏的兵力有限,咱又不愿意新罗出兵相助,一旦接收大批降卒就更放不开手脚。留了是隐患,没有清理掉的气魄,对方首领又是颇有才能之辈,一旦有所怠慢,这事怕难终了。”
难以终了,听的怪渗人。阵仗上弯弯绕绕还真不少,人家投降都成了你心病,难不成非得给对手全打成烈士才罢休?还是热兵器年代好些,一挺机关枪可以压一小队俘虏,一梭子下去就没人敢反抗了;如今这年代俘虏和士兵相差不远,手里捏半截砖都成了中程打击部队,哗变还真不好收拾。
这么一想只能认可刚刚侯君集那种做法,四千俘虏兴许还有活命机会,四万就只能杀光光了。怪不得白起当年弄死四十万,想想光四十万张嘴都没办法伺候,一路押解回来得担待多大风险。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百济大捷高将军获释的消息才出来没几天,老四就高兴的跑来汇报,说陇右面庄那边传来喜讯,劳力价钱猛降,已经跌破三年线了,陈二哥准备大肆采购一番。
看来最早得到战报的不是军部,而是神出鬼没的人贩子。这边才拿到军报不久,那边已经把人朝陇右贩卖了,效率没得说。高侃将军当年要是把身边亲卫都换成人贩子的话,只怕黑齿常之和他的五百亲兵早已在王家的棉花庄园里过上幸福的日子。
降俘成了苏定芳的心病,真受不了的话可以痛下杀手;但我若杀了谢宝就可能被送进大理寺查办,可不杀他又难以平灭心头之恨,所以决定大过年也不给他好脸色。
“不管怎么说,每人都有个彩头才像个过年的样子。”颖一边亲手朝一堆红袋子里装年终奖,一边帮谢宝说话,“不能指望人人都和夫君一样的才智。您是万里挑一的,可不能用万里挑一的准绳来要求别人。谢宝不是瓷笨人,这么些年的经历也不少,依旧能保持这么个踏实性子实属可贵,归根结底是个好依靠。云丫头不识好歹罢了,张家表亲都看不上,谢宝自然就没了下家,事情放放就过去了,您别操那么大心。”
“其实我也觉得云丫头不合适谢宝。也从没说过谢宝人性不好,踏实归踏实,可不能太瓷实。”给九斤的压岁钱袋子拿过来掏出一把铜币塞自己兜里,“小孩子给他这么些钱干啥?小心学坏。”
“该学了用钱了。”颖不满的斜我一眼,顺手给袋子又塞回几个,“这些妾身教他,您不操心。要不要给二娘子家的丫头也装一袋?按二女的份例给。”
沉吟半晌,“还是你私下里给的好,孩子家家的那知道这些……”虽然二娘子也喜欢自家丫头跟了九斤身边,可我还是对定娃娃亲之类的行为有障碍,觉得对两家孩子都不公平。
颖笑笑,也不为意,“老四这些天老朝公主府上跑,回来也变的怪怪的,不知道弄什么名堂。昨儿见她不顺眼,狠狠抽了几下。”
“咋又打?”家里孩子都挺好,唯独颖这脾气不好,打来打去施虐狂一样。
“说不上,”颖拧了眉头前思后想,摇摇头,“就是看起来欠打的样子;尤其这一笑就好像提醒妾身打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还有这号当姐的人,笑一下就惹你了,本侯爷内定的笑容都敢武力干涉,太厉害了。
“明明伶俐个人,偏笑的受刑一样,不招人待见。”颖无奈的晃晃手,“不提老四了,说了又想抽她。”说着递给我几个袋子,指指桌上预备的几套文房四宝,“明把幼学几个先生请家里来,您亲手给这些送了。说起来这些年幼学给王家挣不小的名声,好几家的孩子都落了出息,今年出几个童生呢。”
“哦……”点点头,尊师重教是应该的,可出几个童生的确是我意料之外的事。看来王家庄实验小学的教学质量连年看涨,挺棘手个事。
心里挺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既不能埋怨老师教的好,又不能说孩子好学不对;可总觉得王家庄子里人人识字是应该的,但童生、贡生就可以免了,好好种地踏实活人才是我这庄主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还说呢,既然手头宽裕,就把幼学扩扩,怕是开春来的娃娃们还多些。先生也教不过来,是不是再朝外面请几个回来?”颖挺有兴致,积德又得名声的事她愿意干,关键是花不了几个钱。
“恩!”满口答应。大过年不想扰了颖的兴致,至于好不好我再想办法。“既然先生们辛苦一年了,咱理所当然给年礼送到门上去,让人家来府里领未免有点失礼。我这就去幼学上转转。”
带上二娘子,一堆礼物专门行了个推车让下人推到幼学上,正碰钱管家容光焕发从里面出来,一见我立马喜眉笑眼凑上来说吉利话。
看来幼学先生年上进项不小啊,光管家这一进一出就送出一头猪去。老管家在地方上是个头脸人物,自觉高出大伙那么一筹;可如今有庄户家里忽然多了童生出来,老头受不了了;也打算给俩小孙子弄个好前景,这才直接求到幼学先生门上巴结。想让人家多照顾下,顺便给俩瓷笨孙子醍个醐灌个顶啥的,指望俩二傻孙子忽然开窍让老钱家光耀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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