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农学和人家饭庄比不了,一月该给几个还是几个,有好奔头不阻挠你去,哪天要走提前招呼一声好让学院有个准备。”没功夫和厨子罗嗦,给几个吃盐爱好者一人一脚,罚每人喝完五碗山楂水。
“您千万别赶我走!”大厨听我这话有点哭的意思,“往后不提钱,您叫白干都成!”
“胡说,我又不是响马。”扯过过一旁偷笑的常贵,一揪一搡,“喝山楂水去!谁因为这个闹病,全部取消评奖资格!”
“您想啊,”大厨依旧在跟前絮叨,“过几天长公主亲临农学,是不是得叨扰一顿饭?”
“胡说,谁叨扰谁?凭这话都得拉去砍了。”一个受害者端了碗酸梅汤站大厨跟前报复道:“明叔这手艺好,若不是少监治救及时,今就先出几条人命。长公主的饭食,嘿嘿,明叔自己掂量。”
“去!”见大厨满脸颓丧,于心不忍,朝旁边说风凉话的撵走,安抚道:“这个得人家皇家来人安排,能不能由你掌勺我没办法决定,若真由农学操办,那还照旧。”
“谢少监!”大厨被雷劈一般的哆嗦,“老天开眼,往后就是给长公主掌过勺的人了。”忽然直起腰来指天明誓,“您放心,往后在下就是农学里的人,就有钱山搬过来都买不走!”
恩,厨子也自称在下了,看来兰陵面子不小。环顾下四周,正看见前面房檐下刘仁轨背影,看来老刘对手下还是操心,平时不显露罢了。厌恶是厌恶,和他属于人生观不同的两种人,自从去年白菜事件后没了以前的憎恨,现在纯粹是讨厌。
讨厌是讨厌,不过老刘刚正不阿的名声不是白来的,有他监督计票工作,就算选皇帝大伙都信得过。农学的四个名额早早就选出来,主持大白菜攻关项目的常贵是其中之一,看来除人品外,大家对他的工作成就还是肯定的。织造科稍微出了点麻烦,内府派和工部派之间争夺很激烈,内府人少但心齐,没给自己留票的,之前估计有过磋商内定了人选,齐齐投给一人;而工部官阶最高的得票较多,却不是全票,巧的很,两人打成平手。
不太好办啊,内府这边人数上占劣势,要重新投标肯定是工部派赢。属于计划外纰漏,事先没想到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按理应该重新投票,可因为这事引起双方不合也不符合农学精神,刘仁轨第一个就不答应。
“一起报上去由上面定夺。”对这个事不能偏也不能推,不能让任何一方觉得委屈。老刘没和我商议,直接就拿了主意。
“顶!”我一旁附议。俩人不谋而合,不容易,百万大奖的几率不过如此。我奇怪的发音引起了大伙的兴趣,有效的缓解现场紧张气氛。“索马里方言,一个西域小国,正打算和我朝建交。最近我正在学习他们的语言,不禁就来了这么一句。就是‘同意’的意思。这个事…学监的意思,大家认为怎么样?”
“顶!”异口同声。
不错,下次审批草案可以公然用‘顶’代替‘同意’了。得意间,看见老刘黑个脸朝我怒目而视….看来还不行。
兰陵头痛去吧,完成件大事,心里松泛不少。心情好,大义凛然的要了几十粒白菜籽回家做试验,一回家,过廊上就被达莱堵住。
“怎么有这习惯?”一见达莱好心情就消失了,家里作坊没可靠人打理是个事。“想好了?想好朝夫人说去。”
“您…”达莱朝后面退了一小步,刚好给拐弯给堵了,“婢子有话说。”
“过去说,”指指过廊尽头的阴台,“往后找我直接到后宅,尽堵人不好。”
“是。”达莱低头答应一声,尾随我过去。
有藤椅,指了指让达莱坐下,顺手拉过一个坐了对面,“什么事?为难的话先给我说说,看能给你出个主意不。”
“婢子不敢违背夫人的好意,钱管家牵的红线必是好的。”达莱眼神闪烁,词不达意道:“夫人说的是,既然已经成为唐人,就该遵守律法,年龄到了能嫁个好人家是婢子的福分。”
“哦,”我点点头,“那就是应允了?想通了也好,一辈子就图个安定,许了好人家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按王家的规矩,嫁妆上你不用操心,肯定办的风光,过门没人敢小瞧你。”虽说是个外邦人,可这么几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也有点感情,临了能给嫁的风风光光,也算王家仁至义尽了。“你是个软性子,嫁出去适当的改改,人家也问清楚了,田产不少,过去帮了操持家业,性子太软也不好。就这几天多学学夫人的样子,往后能给你立个模范。”喊过对面个丫鬟上两杯茶,继续道:“对家里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这时候不开口,嫁出去就晚了。”
“谢侯爷恩典。”达莱起身行谢礼,却没坐下,扶了栏杆朝远处望了一阵,“在这里待了近三年,当初没有您将响南救进来,只怕活不了这么多时日。”
“响南?哦,”我不由笑了,当初嫌她不说话,随便给起了个达莱,这说到出嫁,人闺女用回自己的闺名也不为过。“原来叫这个名字,这达莱都喊顺嘴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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