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声音落下，震耳欲聋，夜幕即将卸下。
不知何时，天冒起了小雨。
凤洛歌从金銮殿出来，一眼便望见在雨雾中凌然而立的紫色身影。微风轻轻吹起，拂过她的黑发，凤眸似笑非笑，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高贵。
他踏水而过，来到她面前。
注视着她那双剪水秋眸，复杂问道，“你在等我？”
“嗯！”轻点头，她似笑非笑道，“看来你也不笨。”
她率先而去，他紧紧跟随。
门口有辆马车在水雾中越加不真实，而她离得越来越远，好像要离他而去，心头不知为何有这种感受，凤洛歌下意识跟随着她入了马车。
马车内烧了炭火，比外面不知暖和多少。雨水淅沥沥落在车顶上，显得车内格外安静。
火光照在她白皙小巧的瓜子脸上，更显得精致。
脱去外面披风，她抬头正视凤洛歌。
撞上他还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回府！”此话不是对着凤洛歌，而是朝外面马夫说的。
接着她将视线转回，黛眉微皱，“那个老头，找你做什么！”
“公主和亲之事！”出乎泠紫寒的意料，此次他很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并未隐瞒。
他测过头，看着车外绵绵细雨，洗刷道路青石板。侧颜冷峻犹如刀刻般，不知不觉已有了男人成熟的线条，薄唇紧紧抿着。
“你爱的那个人，是谁？”
此话问的泠紫寒怔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来问的是自己在大殿上说有心爱之人。
“你想看看吗？她已经在府中。”软绵绵趴在软塌上，笑脸吟吟。
“……”凤洛歌拿出张纸条放在茶几上。
抬头看她，一脸复杂，“不管你爱的人是谁，但陛下的话你必须听从！这张纸条，是答案！凤皇对你是真心保护，并没有害你的意思。”
敛下眉目，遮住所有情绪，淡淡道，“这不是威胁你的意思，看了这纸条你就会明白了！是对是错，你自己选择。”
留下这话，他撩开车帘，帅气利落跳下马车。
迎着雨消失在泠紫寒视线中。
她靠着车壁，有些恍惚。
自从凤洛歌从梦国回来，变得更为成熟，褪去了原本的稚嫩。以往她总能猜透他任何心思，可现在两人形同陌路，她猜不透懂得隐藏心思的凤洛歌。
目光缓慢转移到茶几处那张白色纸条上。
临到黄昏，已到皇子府。
车夫恭恭敬敬的声音传了过来，“八皇子，到了！”
“嗯！”
拉回思绪，拿起了那张纸条。
“先等等！”
借着昏黄灯光，她渐渐打开了字条。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药方。
随着她看完最后，瞳孔越加睁大。
良久又无力放手，喃喃道，“老头，你设下的这局还真是深！”
攥紧那张药方，片刻化为灰烬，以及昏黄灯光下，那张痛苦的脸。
翌日，天微微泛白。睡梦中的她被惊醒，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猛地睁开眼，入眼是受惊的小脸，以及滑落在地的毛毯，似乎理解到了什么。
被她攥住的手开始泛红，然而对方一声不吭。
歉意松开，“小季子，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你……”
季舒炫微微摇头，看着窄小的马车，心疼道，“你在马车中睡了一夜？”他坐下来，拉住她的手，“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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