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书航的眼神未变,只是对安星月说,“这么严重吗?我会请大伯母去安府瞧瞧她。”
“好!”安星月福了福身,便跟上巴嵘的脚步,离尤书航远远的。
宁西华也尾随而上,不曾与尤书航再多说什么。
尤书航很自然有甩开纸扇,却是吩咐了一句,“怕是他们在查着,不知查到哪一面,以防万一,现在就开始传吧。”
除了他自己与他的亲信,谁也知道他究竟是要传着哪些事情,更不知他又有何心机。
自那一日起,宁西华倒是每日到安府,与安笠仲一同读书。
毕竟在书院重启之日尚有时间,南王开始督促起他的学业。
“我又不考状元。”宁西华将书往桌上一丢,扭头看向屏风后的安星月,问道,“安小姐,可是在看医书。”
安星月叹了口气,“宁公子,可否专心些。”
“我尽力了。”宁西华再一次将书拿起来,看得无气无力。
他们同在一间大屋中,中间隔着屏风,一旁是安笠仲与宁西华,另一边是安星月。
相比于两位公子,安星月看的却是医书。
宁西华又想说话,可是看到安笠仲认真的模样,又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只好无聊的摆弄着手里的笔。
“下课。”巴嵘终于说道。
宁西华放下书,正准备起身时,就听巴嵘道,“宁公子,今日课程,请回府后书写十遍,我会请王爷催促的。”
呵!宁西华恼火的看着巴嵘,却又拿着他没有办法。
屏风后的安星月,却是忍不住的轻声一笑,道,“这倒是一个好法子,可以请公子静心些。”
“夫子,大事不妙。”有书童匆匆而来,在跑到巴嵘的面前时,因为太急,跌了一跤。
巴嵘可不知此时还有什么急事,丢下手中的书,道,“何事,这般着急?”
“夫子,外面的形势不妙,桩桩件件都直指南王曾经的友人柴先生。”
巴嵘的脸色一沉,“指谁?”
“柴先生,说是柴先生在离开京城之前,就擅仿字,赵夫子的文章是由他的书,如若不是,那便是他的徒儿所书。”
安星月在听到这里时,也放下手中的医书,向授课的女大夫歉意一笑。
女大夫心神领会,暂时退下。
“如今外面都是在传着呢,因为在琴州之内以及附近,会这一项的人并不多。”
偏偏,那位前辈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而且……”书童定了定神,才继续说,“说是在此事之后,夫子与宁公子也去寻过柴先生。”
巴嵘笑着,扶起了书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就把你吓成这样?莫要怕,先下去休息吧。”
书童还想要再说,但是被巴嵘的一记冷眼扫过,只能是先且退下了。
“哎,你们听一听,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不少的。”巴嵘叹着,“有什么想法吗?”
这是在问着他们三个人吗?
安笠仲自然是没有法子的,“小舅舅,我想要学断案。”
“你先考中了再说吧。”巴嵘不耐烦的将书丢到安笠仲的面前,反而问着安星月,“小星月,可是有想法?”
安星月隔着屏幕,与宁西华对视一眼,“这只是开始,怕是还有后续。”
“对,有。”宁西华道。
巴嵘瞧了瞧他们,又道,“可是你们要知道,此事已经牵扯到王爷,再继续下去,怕是不会妙啊,要如何是好呢?”
安星月怀疑,巴嵘这是想要考他们二个人。
为何要考?有个主意就先拿出来用一用啊。
安星月是一头雾水,最后定神道,“我是觉得,孙夫子的病可以好了。”
“不急。”宁西华却道,“他们不敢叫孙夫子出事,正好生照顾着,不如先看看以后会传成什么样,再说吧。”
安星月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觉得有道理。
“应该要等一等,如若此事没有动静,他们也会有后手。”宁西华拿起桌上的书,甚是厌恶的又丢到一旁,“我不看书,也能打胜仗。”
巴嵘冷笑着,“可是,你需要小星月,才有可能斗得过尤书航。”
安星月与宁西华同时看向巴嵘,巴嵘哈哈大笑,这就离开了。
“宁公子,我先……”安星月发现此时周围都没有了长辈,她独自与宁西华一处,有些不舒服。
她正要直身时,就听到宁西华温和的说道,“我会将这个主意说给爹爹听的,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谋划一下?”
安星月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道,“王爷的身边必有先生,请先生帮着瞧一瞧主意便好,我们想的事情不够周全。”
“可这是尤书航的局。”宁西华道,“如果没有破了它,我的心情不好。”
他单手捧心,甚是难过。
安星月被他逗笑了,无可奈何的绕了过去。
安笠仲正失落的低着头,“我如果没有学会断案,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我要怎么办?”
“不是有我嘛。”宁西华懒洋洋的说,“此事,我们就要这样做。”
安星月时不时的补上两句,安笠仲倒是听得愉快。
“星月,我觉得,自己甚是聪明,你认为呢?”宁西华轻轻的摇了摇安星月的手,唤着。
安星月勾唇一笑,“宁公子,莫要忘记十遍书,我小舅舅可是很严格的。”
宁西华的笑容突的消失,不满的坐到一旁,“想我宁西华何时落到如此境地,我可真的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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