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苏锐手里原本不过七寸长短的小小匕首，在灵力侵入下，瞬息之间化作了柄手臂长短的利剑来。
洛山肩并站在苏锐身边，看着前面流露出不可思议神色来的血婆婆，不由笑道：
“我一个人攻击你，或许有点拿不回龙息，但有苏先生和他的战鹰在，攻守配合，瞧，这场仗，打的不难看吧？”
虽然因为以一挡百，以至于洛山身上黑袍难免被能够不断重组的血气杀手撕毁，但现在战鹰出马，如同天敌般克制住后，就完全是扳回了场面。
看着没有血气在身的血婆婆，听出几分画外音的苏锐，不由低声问洛山：
“你早就……”
横竖黑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防御机制也等同于无，洛山干脆直接摘下兜帽，对苏锐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
对于第二件被损毁的黑袍，洛山依旧如同第一件般，脱下来卷巴卷巴，收入储物袋里面后，才转头和双手不断结印的血婆婆说道：
“啧，你就省省力气吧，除开那缕龙息之外，你还有什么可以兴风作浪的能耐啊？就凭伤天害理得来的那些血气吗？”
洛山不等血婆婆开口，就笑眯眯道：“哎，你也不想想，就你三脚猫的召唤功夫，能敌得过牵机阁阁主的压制吗？毕竟真要论召唤的话，她可是你祖宗！”
新步上修真道路的苏锐，还真不知道牵机阁阁主秦艳的威名。
但转念一想，既然秦艳几可与宗明朗并肩，苏锐觉得，对方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吧？至少如眼前这般，堵住血婆婆的外援，大概没有问题。
“你……”
血婆婆再三尝试无果，她看着苏锐和洛山的眸色中，到底出现了几分惧意，却依旧声厉色荏道：“你们不想要龙息了吗？”
似乎早就知道她会玩儿这一手的寻雪使笑了下，转头对苏锐眨眨眼，故意道：
“苏先生，这位不知道从深渊哪里偷来一缕龙息，若以活死人的身份，善修己道也就算了，偏偏起邪魔心思，妄图以人类心头血来修炼，尤其是近些年来，竟然还偷婴儿以祭炼，试图尝试夺舍。”
呃……
苏锐连深渊事情都才刚刚从战鹰那边，知道了冰山一角，现在听着洛山这番话，完全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今日以天道因果册清算，”
在和苏锐说完龙息的事情后，洛山手里忽然出现幅手臂长短的书卷，他神色也一改之前的嬉笑，目光冷如冰霜，声音如雷霆般充满洪然浩荡之威：
“薛家琳琅，你身为活死人，却妄想夺舍重生，百年间欠下三千血气亡魂性命，你可认罪！”
随着洛山的话，苏锐眼睁睁看着那书卷打开，上面鲜红如血书写而成的名字，条条列列，化作光线。
血婆婆下意识后退：
“你们算什么天道因果清算？真要论我有错，为什么不在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来阻止，现在又说什么三千！我看失责的是你们……”
声色厉茬的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便化作一团血气，试图遁地逃跑。
如果说之前听着洛山叙述血婆婆罪行时，苏锐还因为太过震愕，回不过神来，那么在听到后者的诸多狡辩，心里就起了杀意。
尤其是是那所谓天道因果册打开后，上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血婆婆杀的人名化作片段，一幕幕重现在苏锐眼前。
“九天十地诛心阵，起--”
就在苏锐被天道因果册震撼住时，那边洛山指尖由血书写而成的人名化作血线，凝聚成为他手里道道剑光。
不只是洛山指尖，就是四周，不更加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以血婆婆为中心的地面上，都已经出现了道道血色剑光。
“诛心阵，是以天道因果册，也叫功德簿自动清算因果业障的阵法，诛杀的是心，外人无可更改。”
看到了苏锐的惊愕，洛山给他解释到一半，说话对象又变成了血婆婆：“你不过是借活死人之体，修到区区筑基期，就敢无视天地因果，贪妄龙息遮掩，残害生灵无数，因果之下，还想掰扯些有的没的来求逃过？
简直又蠢有坏的像个笑话！什么不在你杀第一个人时就阻止，犯杀戒的是你，起贪念的也是你，就因为没有谁阻止，便能心安理得继续屠戮吗？
退一万步说，天地之间只有法则运转其中，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想听大道理，我可以跟你说一箩筐，不过也得你有命从这些无辜死于你手下的那些亡魂手里活下来！”
怼完了血婆婆，洛山也不再看她，只转头问苏锐：
“现在，苏先生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什么？
苏锐满脸懵逼。
“呃，天道？因果？功德簿？”
洛山的话，对于他来说，当真是如同听天书般。
如果说之前提起的深渊苏锐还有几分印象的话，那么洛山诛心阵后面的内容，他就完全是满脸懵逼的接收着信息。
“不是很懂。”
完全不明就里的苏锐，只能实话实说：“你说的，对我来说，有点超纲了。”
刚刚才步入修真界，走上长生路的苏锐，感觉自己在修行这条道上，还是个刚刚才学会了走，能够进入幼儿园的水平，但洛山讲的那些，估计是大学生阶段接触的。
“这的确是功德簿。”
听到苏锐说到最后一个词，不太擅长科普的寻雪使立刻点点头，心里还有点觉得这位苏先生是太过自谦了，这不总结的很到位嘛！
眼前这一切，在苏锐看来，简直已经可以算是神仙手段了，得到洛山肯定，他更加懵逼：
“话说，功德簿是我知道的那个吗？就传说中地府的功德簿？”
无论是不是，至少眼前那些血色剑光威力很大，那边原本准备化作血气地遁逃跑的血婆婆，早在洛山开口，地面生出红色剑光来时，就被股无形力量禁锢，重新凝聚成人形。
而后无论她用出多么眩目的身法，使出多么奇诡的招式，在苏锐和洛山说话的眨眼功夫，就已经生出了颓势来。
“如今天地灵气日渐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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