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荣颓然的坐在抢救室外面的凳子上。
周芷若则一脸歉意的看着他。
姚梅不停的踱着步,眼睛一直盯着抢救室的门。
陈斌心情说不上好坏,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这让他心揪起来。
没多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白大褂。
“医生,怎么样了?”姚梅一手拉住医生的衣角,上前询问。
“先阶段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希望你能明白!”
意思不明而喻,姚梅松开手,失落的点点头:“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说完医生转身就去忙了。
听完医生的话,在场的人,心情都很沉落。
忽然,周芷若哭着跪在了周光荣的面前,“爸爸,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将王阿姨的电话及时告诉你听,对不起,爸爸!”
她泪如雨下,心里是真的后悔,她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周光荣始终一言不发的坐在凳子上,表情复杂。
一个护士拿着一小包东西走到周光荣面前,“这是患者随身携带的饰品,请您收好!”
周光荣接了过来,盯着那小包东西,眸子沉了又沉。
里面有一只戒托,和一只手表。
那戒托,陈斌认识,正是周光荣送给王婷的红翡戒托,可上面的红翡不翼而飞。
周光荣看了,情绪非常激动,胸口上下起伏着,突然发了疯一般就往外面跑。
见状,周芷若赶紧拉住他,很是紧张:“爸爸,爸爸,你去哪儿?”
周光荣没有说话,一把甩开她的手,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冲了出去。
“爸!爸!”她跟在身后,不停的抽泣着。
她情绪不稳定,这样下去会出事的,陈斌手疾眼快,拦腰抱住了她。
“放开我!陈斌,快点放开我,我怕爸爸会有事!”
“芷若!芷若!”姚梅安抚着她的情绪,“没事的,我知道他到哪儿去,我知道的!你留在这里,我去找他。”
“陈斌,麻烦你留下来打点一切,拜托你了。”
“放心吧,姚阿姨!”陈斌道。
临走前她又对陈斌嘱咐道:“帮我照顾好芷若!”
“好的,快去吧,姚阿姨!”
周芷若伤心欲绝,如果今天晚上,她及时转接了王婷的电话,那么王婷还会不会死?
陈斌见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扶着她说:“先坐下来吧!医生不是还再抢救吗?”
又过了半小时,医生们全都从抢救室走了出来。
面对陈斌和周芷若询问的眼光时,全都一脸严肃的摇头。
王婷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周芷若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悲天跄地。
他只是默默的抱着她,任由她的鼻涕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她的哭声慢慢的小了下来,到最后沉默不语。
“现在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周芷若目光呆滞的摇摇头:“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及时的把电话转接给爸爸,她可能就不会死了!”
他安抚似的摸着她的头发道:“这不是你的错,整件事情最应该负责任的是王婷本人。”
周芷若眼底不明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她既然选择走这一条路,不想再去面对,无论她是太累,没办法支撑下去,还是她实在是太软弱,这是她自己为命运所作的决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或是有必要去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除了这个人自己本身,所以...”
他双手放在她肩上,认真无比的看着她:“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你不要再责怪自己,好吗?”
这一番话,真的对周芷若起了作用,她走进停尸房,看着躺在病床上覆盖白布的王婷,深深的鞠了一躬。
像是忏悔,更像是道别。
期间,陈斌通知了殡仪馆,随后又告知了姚梅。
姚梅和他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之后,条子通知了王婷的家人。
身后事这种事情,应该是家人来做比较妥当。
等到她家里人到来的时候,周芷若问陈斌:“我妈找到我爸了吗?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他点点头:“找到了...”
她看上去是被自己开导了,但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难放下的,况且是在她生日这天出的这档子事。
他不想,以后她每年过生,都会想起这事来,最起码,得给她留下点美好的回忆才行。
“别回去了,我带你去玩。”
“啊?”周芷若以为听错了。
他从停尸间收回目光,落在她脸上,“我不想把你高高兴兴地带出来,垂头丧气地带回去。”
“我...”
他低头看着她,“以后每年生日,我都陪你玩通宵。”声音温柔至极。
周芷若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感动,眼中忽然又有了泪意。
“所以,你打算怎么带我玩通宵?去你酒吧买醉?”
这种时候,可不是买醉的好时候。
不过,既然话都说出来了,也不能反悔不是,他在脑中努力是搜索着夜晚可做的事情。
“去看夜景,还是去看午夜电影?或者…你喜不喜欢电玩?喜欢的话,就是那种…”
他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只是看见过,涉足过一次,但从没实际操作过。
上学的时候,他就知道,那种地方非常烧钱,而他又是囊中羞涩。
他非常努力地描述着:“就是那种可以跳舞,可以开车,打鱼什么的那种电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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