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澜的话，顾昕阳许久没有说话。
他低垂着眼，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心却是狠狠地颤抖着。
万箭穿心？那该有多疼呀！
是他没有护住她！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考虑了很多种情况，做了无数个让她脱离险境的计划，但这些计划中都有他，他唯独没考虑过自己会先她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陆澜也不打扰他，神色淡然地看着他痛苦自责，唇角挂着浅浅的笑，看起来像是幸灾乐祸。
不过，看了一会儿，陆澜就没兴趣了，又说：“但我给你提个醒，裴绮晴知道的再多也不如殿下本人知道的多，要不，我找个机会找殿下聊聊天，顺便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了。”顾昕阳低垂的眼睫毛颤了一下，他抬眸看了陆澜一眼，黑眸一片平静，“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的王朝早在一千五百多年前就消失了，洛祾心该承受的痛苦也都承受过了，他们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总不能穿越回去挽救她，为她手刃敌人吧！
陆澜淡淡‘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不过，我对殿下的过去有点好奇，我要找个时间和她聊聊。”
顾昕阳闻言瞪了他一眼，冷声警告他：“你不要在她伤疤上撒盐！”
“怎么会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陆澜一脸无辜地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顾少，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失忆？我，殿下，还有裴绮晴，我们都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
顾昕阳摇摇头：“不知道。”
陆澜又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顾昕阳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上一世死了，投胎过来的呗！你们不是吗？”
“啊，我们也是这样呀！可是，为什么我们记得前世之事，你却不记得，真是太奇怪了！”陆澜越发不解了，疑惑地抓了抓头发。
顾昕阳闻言怔了一下。
他之前一直没在意陆澜所说的‘前世’具体指那一世，现在，他恍然发现，陆澜口中的前世其实就是他们大炎王朝那一世。
顾昕阳试探着问：“陆澜，我问你一下，你所说的前世指哪一世？”
“哪一世？”听他这样问，陆澜也懵了，“除了大炎王朝那一世，我们应该还有别的前世吗……等等，难不成，你说的上一世不是大炎王朝的那一世。”
顾昕阳摇摇头头：“不是。”
“靠！”陆澜爆粗口了。
顾昕阳终于意识到他和他们的不同之处了，迟疑了片刻，补充道：“我不记得我轮回了多少世，我上一世的死亡时间距今不过二十年。”
陆澜：“……”
顾昕阳又问他：“你和祾心，还有裴绮晴都是直接从大炎王朝过来的吗？”
陆澜此刻凌乱极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我是这样。我敢保证殿下也是这样，殿下有说过，前世之事，她在这十五年里忘得差不多了，你出现后，她好不容易忘掉的东西又全想起来了，既然如此，那她应该没有别的前世。
至于裴绮晴，她也和我们一样，殿下有给我说过，裴绮晴当初认出她后找过她，对她放了不少狠话，还说她能来到这里都是拜殿下所赐，说殿下的天煞孤星体质影响到他们了，虽然这理由有点荒唐，但她肯定和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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