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拐了两个口，萧鹤看到一户人家门口挂着两根长条状的玻璃柱，在玻璃柱里分别显示着四个字：不念往生，不奢未来。
“婆婆。”戴萌在门口喊了一句后直接推开门往里边探了探。
“进来吧。”里边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
“诶。”戴萌拉了萧鹤一把，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萧鹤想象的那种神秘感，就是一个大书房的状态，两排柜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前面有个桌子，桌前坐着一名老奶奶。
萧鹤下意识看了眼书架上的书，眼神一动，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一本熟悉的书：金瓶梅。
这里放着的是外面世界的书...
再扫了一圈后，又有几本熟悉的书名，萧鹤确认了这一信息。
然后萧鹤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见到的都是夏联邦长相的人，而且说的也都是夏联邦的语言。
因为自己是从夏联邦的环境中转移过来的，所以一开始完全没有在意这个点。
但仔细想想的话，不管欲望之城是不是独立的一个世界，这里如果真的跟《第一世界》的开发者有关的话...
再加上褚鹏飞是夏联邦的人，那这个影响了全世界的《第一世界》开发者应该也是夏联邦的人？
“婆婆，谢谢你，我的英雄来了。”戴萌兴奋的坐到婆婆对面。
萧鹤也因为她的声音把注意力落到了那个婆婆身上。
从外貌来看，婆婆至少应该有八十岁了，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就像是枯朽的斑驳古树。
可她的眼神却莫名的明亮，有一种很不搭的感觉。
萧鹤看着她把正在看的书合上，慢悠悠的说道，“是嘛，那真的太好了。”
“是啊。”戴萌对萧鹤招了招手，“我把我的英雄也带来了。”
萧鹤顺势来到戴萌的身边也坐在了婆婆的对面，“婆婆你好。”
婆婆看了萧鹤一眼，“你找我有事？”
看对方这么直接，萧鹤也不客气了，“我想咨询婆婆一些问题。”
“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戴萌的身边？”
“这都是命。”
“命？”萧鹤歪了歪脑袋，“这个说法有点虚了吧，婆婆您可以算到这么精准的事情，不应该只用一个命来解释吧？”
婆婆嘴角轻动，看着萧鹤，又好像没有看着萧鹤，“你生命中的哪一步，不是命运的安排呢？”
“哪一步是命运的安排呢？”萧鹤笑着反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努力去奋斗，努力去爱一个人的意义是什么呢？”
婆婆眼神向下看了看，声音变得深沉了一些，“意义可能就是，命，不希望你信命。”
萧鹤不禁细细品了品婆婆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能理解，但他还没有办法让自己去相信，“所以你可以看到别人的命？”
婆婆点了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婆婆是怎么知道外面有其他世界的？”
“这是我的命。”
“嗯？”
婆婆把桌上的一个金属盘放到萧鹤的面前，“我跟你不一样，我信命，遵从命，也因此，我知道自己的命是什么。”
“我听说，知道自己的命不是一件好事。”萧鹤按照自己世界的一些听闻说道。
“我能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婆婆看着金属盘说道。
萧鹤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金属盘，“这是什么？”
“你想救戴萌么？”婆婆突然转了个话题。
萧鹤转过头，发现戴萌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救她。”萧鹤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真话。
“那就带着这个东西，去找老虎吧，一切顺利的话，你就可以带着戴萌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这个世界？”萧鹤对此非常敏感，“你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多少？”
“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也不好奇，因为这是我的命，我不可能离开这里。”
婆婆认真的说着，“就像你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你肯定是要走的，你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这也是命？”
“当然，这是你的命，但我看不到你的结局。”
“为什么？”
“因为你来自外面的世界。”婆婆把两只手放到一起，“你的结局存在变数，也或许，是我无法窥探的缘故吧。”
说着，婆婆又把那个金属盘往前推了推，“去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救她，这是你离开这个世界必经的道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能看到别人的命的？”萧鹤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面前的金属盘，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
婆婆很认真的开始回忆起来，“从我开始相信命的那天开始吧。”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命的？”
“我已经不记得了。”婆婆摇了摇头，身体突然有些焉了下来，“去吧，我该休息了。”
看到婆婆的样子，戴萌偷偷拉了萧鹤一把。
注意到戴萌的小动作，萧鹤暂时也不再去逼问婆婆，必经对方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婆婆把一切都归结在命上，萧鹤觉得自己也很难问出什么东西来了。
萧鹤把桌上的铁盘拿起来看着戴萌，“你知道老虎是谁么？”
“我知道，他在黑河那边。”
“那我们去找他吧。”萧鹤站起身来再看婆婆一眼，“打扰了。”
婆婆没有回应，戴萌则取了一张纸笔放在桌上。
萧鹤看到这种纸笔是一百面值的，按照他网上了解到的信息，大概等于自己所在世界里的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算一次命，还挺贵...
虽然好像是挺准。
给完钱后，戴萌挽着萧鹤的手重新回到街道上。
萧鹤驻足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皱眉，“婆婆算命那么准，应该很多人都会想让婆婆算命吧？”
“那是当然了。”
“所以她今天是属于开业状态么？”
戴萌又是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我们刚才是怎么进去的？”
“那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其他人来找她算命呢？”萧鹤疑惑的看着街上的人路过这边甚至都不会侧头多看一眼。
这个问题好像是把戴萌给问住了，她也皱起眉头，沉思了许久后小声道，“为什么呢？”
戴萌给不了答案，萧鹤抬头看着天空，恨不得能穿过云层看到外面的世界。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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