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自己,二叔也不可能捞到多大的权力,如果二叔有能耐独当一面,父亲早就重用他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也许,她是心理不平衡!不平衡同是姚家的人,为什么自己能够后来居上?不平衡同样是女人,且自己曾经还是个她从未放在眼里、压根儿看不起的女人,一朝得势超越了她,她心里怎么会好受?总要想点儿法子找找茬才会自在些!
姚存慧猜对了其一,没猜到其二。
毛氏的确存着这个目的,除此,还有第二个目的,那就是求和示好。
在毛氏看来,上次的手帕事件就算是自己不对,姚存慧也有不对在先,她后来那般无礼质问自己一个长辈,这件事就该一笔勾销了。如今自己对她表示了极大的信任,情愿放心的让她来照看自己的胎,这就是最大的示好!以她的聪明,应该看出自己的诚意和好意,不应再揪着前事不放,而应该感激涕零!
可姚存慧还真就没有她想的那么聪明,这种“信任”她压根就不稀罕,而且还极为反感与厌恶!再说了,手帕事件差一点就害了她一生,毛氏的歹毒丝毫不输于马氏,她无论如何不会轻易言和!
或者说,根本没有言和的可能。
“二婶真会说笑!”姚存慧掩面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嘻嘻道:“二婶手下能兵强将多得是,膝下又有一儿一女,经验也足,哪里需要我来照料!说出去岂不是叫旁人笑掉大牙!”
毛氏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想了想,勉强笑道:“话虽如此,可你也知道,这一胎跟以往不同,那日摔了一跤,我这心里每每想起便觉不安,生怕什么时候就有个不妥!当初四姨娘不是也摔了一跤吗?幸亏有你照料着,瞧瞧如今的小侄儿,长得那么健康可爱,这都是你的功劳呀!”
“二婶此言差矣,”姚存慧摇摇头,“四姨娘全赖朱大夫的安胎药,全赖平日里谨遵医嘱,至于我,不过是监督着丫头们是否偷懒罢了,其实不曾有什么用!”她似笑非笑的凝着毛氏道:“难不成二婶手底下的丫头婆子们还敢偷懒?”
毛氏心头的火忍不住又窜了两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二婶还是回去歇着吧,小心累着了!”姚存慧淡淡道:“这京城里好的大夫多得是,咱们家又不缺银子,这账自然是在官中报的,二婶大可请最好的大夫照看着!莫要同侄女开玩笑了!这样的事,我爹也不会答应的。”
毛氏无声一哼,淡淡一笑:“侄女儿不肯也就罢了!说来也是,侄女儿是干大事的人,哪里能够整日在后院中窝着呢,原是二婶打错了主意了。”
姚存慧微微一笑,竟是闭口不言,相当于默认了她这话。
毛氏气得胸膈间隐隐发闷,脑门有些发晕,当即冷着脸起身告辞。苏妈妈慌忙扶着她去了。
“二婶好走不送!苏妈妈,小心着点!”姚存慧起身一笑,看着她主仆二人气忿忿去了。
毛氏的事岂是沾得的?笑话!
“二夫人似乎气得不轻,小姐——”
“放心吧,没事。”姚存慧回头瞥了红蓼一眼,轻描淡写笑道。
别说姚存慧,这种事姚老爷也不会答应的。毛氏毕竟是二房的人,万一姚存慧照料她果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毛氏岂不是连大房都恨上了?兄弟之间也会起了不必要的嫌隙。
况且,让自己的亲闺女去伺候身为“外人”的婶子,姚老爷还没那么大量!
只要笃定了姚老爷的态度,姚存慧才不怕毛氏翻得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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