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秋看着她眼中的惊愕，带着安抚味道的一笑，“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女孩这样上心，后来我详细问了问，听了你的事迹，也觉得很好奇。”
曲烟自嘲一笑，“抱歉，可能我会让你失望了。”
“没有啊，”杜千秋带着鼓励意味的笑笑，“在看了你之前，我对你有很多想象，可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感觉，果然这就是让小程喜欢的女孩，有一双藏着美丽灵魂的眼睛。”
听到杜千秋的夸赞，曲烟却感觉受宠若惊，她只得坦诚道，“我……可能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优秀。”
“说出的话，或多或少都可能是谎言，但这个人做出的事情却永远不会说谎，”杜千秋说着，一双明眸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你做的事情都挺漂亮，倒是也不用谦虚。”
说着，她竟然搂住了曲烟有些发凉的肩膀，“我年轻的时候，其实跟你很像，那时候我很叛逆，爱一个人，甚至爱到背叛了整个家族，至于你嘛……有兴趣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曲烟看着她一双带笑的眼睛里满是慈祥和鼓励，她真的很想跟这样一个温柔的、妈妈一样的女人说说自己经历的所有不公、所有痛苦和纠结。
可是她不能。
她是季卓然花了钱买下的妻子，在为了外婆卖掉她自己的那一瞬间，她已经等于是将生命中所有的美好拒之门外。
至少，在她履行完合约之前，她没有资格拥有这些东西。
而现在，季卓然既然要她出国离开，留下来当杜千秋干女儿这种事情，就是万万不可能了。
“抱歉，杜女士，我……我有太多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我背负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让我没办法现在做你的干女儿，我很感激你的友好和仁慈，可是抱歉，我无法接受。”
说完这段话，反倒是曲烟面色发白，好像被拒绝的人是她一样。
而杜千秋却并不在意她的拒绝。
她只微笑着安慰道，“其次此前我也想过你可能难以接受这件事，所以倒不是很意外，不过，不愿意而已，小烟你不用那么抱歉，看你伤心的模样，我可能还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呢。”
曲烟顿时明白了她的好意，便收拾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努力挤出了微笑，“抱歉，很遗憾，如果不是因为我自身的一些原因，我真的很乐意做你的干女儿。”
毕竟，有一个妈妈，是她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可是今天，这么温柔且善解人意的美妇人站在她面前，说想要收她做干女儿，她却除了拒绝，什么话都不能说出口。
只因为，她已经将自己卖给了季卓然。
曲烟知道，他既然已经说了让她去国外，那么继续抵抗，可能她的未来反倒是更加艰难。
他现在已经空出了手来，手里又有着天量的资金……
她，斗不过他的。
甚至，即使是现在的整个程家抬出来，也不一定能比得过他一个人。
这个男人，在迪拜的那一步好棋下对之后，小小S城里，已经再没有他的对手。
杜千秋并不清楚曲烟这样说的原因，但是她却也善解人意道，“如果是这样，那只能说明是我和小烟的缘分淡了一点，不过，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以后倒是也可以和我多联系，反正飞扬那孩子很中意你，我们以后也该能经常见着。”
话都是好话，可是落在注定要离开的曲烟耳朵里，却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
她点点头，实在不忍心再对面前的温柔夫人说些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假装羞涩地低下头，“会有那么一天的。”
但愿吧。
但愿在她去国外之后，她能想到办法离开这个艰难的局面。
“小烟，杜姨！”这时，一脸阳光笑容程飞扬终于姗姗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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