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里客人寥寥。
曹卫东扯来一个凳子坐下，两人一个在柜台外，一个在柜台里，相隔着闲聊叙旧。
他们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闲谈着。
虽然很长时间没见了，但大家还像当年那样相处自然。
闲谈间，曹卫东知道，梁拉娣老公对她还不错，而梁拉娣也给对方生了个儿子。
其实梁拉娣的情况和秦淮如类似。
但从生孩子这点上看，她比秦淮如强一些。
当然，或许有些私德欠缺，但是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又何必用严格的标准要求他人呢？
一切都是以生存为前提得。
至于梁拉娣的四个孩子，也就是大毛、二毛、三毛、秀儿，命运基本上和原剧情中差不多。
大毛少时进了少管所，长大后又抽烟打架，几乎和混混一样。
后来梁拉娣他们找关系把人送去了部队，让大毛在部队中接受历练。
二毛则因为一场意外早早就夭折了。
至于三毛，情况稍好一些，读了个大学，目前还在专心学业。
至于老四秀儿，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小小年纪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在家里天天同梁拉娣吵架。
谈到自己的孩子们，梁拉娣絮絮叨叨着，眉宇间充满了愁容，就像许许多多为子女操心的中年妇女一样。
曹卫东觉得，这就是生活吧。
.......
在见过梁拉娣后，曹卫东心情放松了许多。
自己在四九城的几位故友就已经都见过了。
等忙完了手头上的琐事后，就可以前往通泉市了。
曹卫东如是想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他跟傻柱一起定好了饭店的菜谱，然后又开始有序的推进饭店装修事宜及员工招募培训事宜。
曹卫东想的很仔细，准备的也很周到，一步步推动饭店营业。
当准备的差不多时，曹卫东问道。
“傻柱，你打算给饭店起个什么名字？”
傻柱挠了挠头，有些无措的说道。
“卫东，我也不会取名字，要不然你来吧。”
曹卫东摆了摆手。
“没事，你随便说一个，只要不太离谱就行。”
傻柱沉吟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叫何雨柱，不如就叫何氏饭庄吧。”
“何氏饭庄，这个名字也行。”
听起来，这个饭店名字还是很接地气的，听着也比较朗朗上口，曹卫东也就应了，然后安排工匠去制作牌匾。
反正对他来说，饭店其实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只要饭菜好吃，并且推广到位，服务热情，就不怕没有客户。
期间赵金柱找过曹卫东几次，他拿着装修图纸和曹卫东反复校对了多轮，最终定好了装修方案。
这套装修方案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所以花销也大，最终估算费用在五六万左右。
在这个年代，这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
但装修就是这样。
上限可以很高，下限也可以很低，完全看施工者的责任心。
好在跟赵金柱打交道的这段时间内，曹卫东觉得对方还是很负责的，因此相当放心的将装修工作全权委托给他，并当场支付了一半的费用。
总之，等曹卫东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曹卫东终于下定决心前往通泉市了。
他打算把丁秋楠接回来。
而且听王孔文打听来消息，通泉市振华能源厂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想要去看看。
为了方便，这次依旧是开车前往。
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自然不必细说。
当曹卫东驾驶着汽车来到通泉市后，忽的皱起了眉头。
在曹卫东印象中，通泉市是一个繁荣的城市。
这里是铁道枢纽，数条铁道在此地交汇换乘。
这里是港口城市，靠近内陆河，并且有着港口，可进行国内海运。
这里是重工业城市，振华能源厂作为标杆企业，在国内也很有名气。
但是当曹卫东真正进入通泉市后，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残破！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曹卫东举目看去。
周围的楼房建筑还是六十年代的风格，到了现在，由于年久失修，处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样子，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就像一位在阳光下晒太阳的老人，虽然阳光灿烂，却难以掩盖老人的迟暮与衰败。
而且曹卫东清晰的看见。
路边还聚集着不少青年，这些青年百无聊赖的蹲在路口，眼中充满着迷茫。
曹卫东开着车从路口驶过。
一路上左右看去，眉头越来越深。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座城市，那就只能是衰败。
这是一个衰败的、没有希望的城市。
“真是奇怪，这座城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卫东心中更加好奇了。
驾驶着汽车行驶过几条街道。
曹卫东发现，通泉市距离当初自己离开时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很难凭借记忆寻找到振华能源厂，于是找了个方便的地方将车停好，打算找人问路。
刚好不远处有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曹卫东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着过去，客气的询问道。
“同志，请问振华能源厂怎么走？”
“振华能源厂？”
公安同志脸色充满了古怪。
曹卫东没有注意到公安同志脸上异样的表情，而是直接搬出之前就编好的说辞。
“对，我有个朋友在振华能源厂工作，我这次是来看望他的。”
公安同志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跟你的朋友一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吧？”
曹卫东顺着公安同志的话说道。
“是的，这几年大家都很忙，所以也没有怎么细聊，刚好我来通泉市出差，想到他了，所以打算过去看看。”
公安同志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原来这样，可惜通泉能源厂已经倒闭了，你可能找不到你的那位朋友了。”
接着他热情的说道。
“除了在通泉能源厂上班外，你朋友还有什么信息吗，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一找。”
曹卫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倒闭，我听说振华能源厂生产的沼气设备是国内最顶尖的产品，是知名品牌，这样的厂子怎么可能倒闭呢？”
公安同志耸了耸肩。
“就算产品再好也没有用，这时候已经不大流行用沼气了，城市的供电网络已经覆盖到周围的县、镇，你说都用上电了，谁还用沼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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