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太子的绰号
刘彘一饮而尽，倒是弄得周亚夫等人都愣了。
十年磨一剑，此剑今日出鞘，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看向卫绾，发现卫绾也是一脸蒙圈的看着太子。
这样子，看来就是整日跟在太子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太子是磨了一把什么剑啊！
刘彘喝完酒以后，看到众人发愣，就催促他们快一些喝。
众人只好一脸狐疑的把酒喝干，然后都是愣愣的看着他。
刘彘也不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吾那五哥去马邑做了一名行商------”
众人一惊，心说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那位原先的江都王，原来他去马邑做了贱商。
“我五哥做行商十年，近日终于为大汉做成了一件事。此事现在保密，我暂且称呼此事为利剑出鞘。”
众人早已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太子不想说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追问的。
但老刘家的人做了贱商这件事，是不是坏了规矩啊？
大汉重农抑商，每逢有战事，或者是征发徭役，那些刑徒、上门女婿，行商、流浪汉都是重点人物。
现在倒好，太子的五哥竟然做了行商。
看来，大汉先前的那些规矩，都要被这太子改了。
刘彘才不会在乎这些规矩呢！
他基本上是能改的都改了，这大汉的官民也早就习惯了。
虽然刘彘没有说磨了一把什么剑，但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高兴。
等到众人酒足饭饱的时候，刘彘突然说道：“自明日起，在座的诸位都要去上林苑居住------”
众人顿时明白，太子这是要打仗了。
利剑出鞘、马邑、太子的五哥，显然太子这是要对匈奴人动手了。
周亚夫第一个站了起来，然后拱手说道：“诺”。
其他人也随后起身答“诺”。
太子早就说过，一旦有战事发生，大家就要住在上林苑里。
以前收拾淮南国、收拾南越国的时候，大家也都是一起住在上林苑里的。
只是，这次有些突然，太子事先什么也没说罢了。
但对整日跟在太子身边的卫绾等人来说，倒也不显得意外。毕竟，雁门那边整日打的死去活来的，太子早晚都会收拾那里的匈奴人。
众人各自回家准备，刘彘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离开。
虽是喝了很多酒，但刘彘依然很清醒。
刘彘明白，利剑已经出鞘，已经是不可能收回来了。
打仗就有输赢，但大汉这次输不起。
这十年以来，刘彘被人称为抠门太子，也被人称为钻进钱眼里的太子。
更有甚者，说是太子让人铸造的五铢钱中间是一个方孔，而不是圆孔，就是太子想把四面八方的钱都弄到他的手里来。
天地良心，刘彘让人把五铢钱中间弄个方孔，是为了好固定住那些铜钱，利于打磨好吧！
再一个，穿绳子的时候也方便些啊，毕竟，方孔比较大，利于麻绳穿过去。
十年来，自己处心积虑的搞钱，宁愿被人背后说是掉进钱眼里了，说自己抠门，可自己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积攒打匈奴人的本钱。
刘彘十分清楚，大汉的府库里有钱，但战事一开，处处都要用钱用人。只要他用了府库里的那些钱，最后不管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会落一个穷兵黩武的名声。
所以，刘彘要打一场对大汉民生影响最小，但战果最大的战争。
好像这样的战争不存在，特别是在大汉和匈奴人之间。
但刘彘认为是可以存在的，前提就是自己要把诸事做到最好，想的最为周全就行。
现在，大汉这边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此为夏七月，对大汉来说，这个时节是谷物正常的生长时期，也是田间少有的的闲暇时期。
所谓农忙，忙的是春播秋收。七月的时候，反而相对来说比较闲。
这个时候，刘彘手里有大把的人力可用。
这个可以说是人和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阿父对打匈奴人很赞成，自己身边的人也会支持自己。
至于别人，不用他们出力，也不用他们出钱，他们闭上嘴巴就行。
此为人和！
再说地利。
雁门、马邑、茂陵，虽然地处大汉边境，可毕竟是大汉的疆域。
大汉在这三个地方与匈奴人作战，属于主场。况且，灌夫拿身家性命修的那条直道，也已经顺利完工了。
这条直道很重要，可以说是此次战役的重要保证。
说起直道，就要说一说那个拿身家性命修直道的灌夫。
灌夫很有意思，刘彘让他去修直道，他表现的十分积极不说，有时候还会亲自带人下手夯土。
有一次刘彘去视察直道的时候，刘彭祖也跟着去了。刘彭祖看到灌夫不寻常的表现，就心说此人不是在趁着太子来视察的时候趁机作秀，就是心虚有事。
就这样，灌夫的超常举动引起了刘彭祖的怀疑。
刘彭祖是什么人啊？
这人多疑，做了绣衣中丞以后，更是把他多疑的性格发挥到了极处。
灌夫的表现引起了绣衣中丞刘彭祖的严重怀疑。
于是，刘彭祖亲自带人去灌夫的家乡调查了一次，结果发现灌夫他们家竟然是当地一霸，还是被人编成儿歌传唱的那种。
儿歌这种事很是玄幻。当年，孝文皇帝把意图造反的淮南厉王刘长送往蜀地的时候，民间就有儿歌曰，“一尺布，尚能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容-----”
结果，弄得孝文皇帝很是伤心，最后只好把刘长的儿子刘安又封为淮南王，这才心里安慰了一些。
儿歌是民意民心的表达啊，这灌夫一家也混到了有人给他们编排儿歌的地步，也是让刘彘没有想到的。
于是，等直道修好后，刘彘就把灌夫找了来，很是亲切地对他说道：“吾为太子，整日做着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还得了一个抠门太子，钱眼太子的绰号，觉得这民间怎么也得给我编排一首儿歌才是------”
“可让我奇怪的是，我不如你啊，竟然连一首专门传唱吾的儿歌也没有。现今，吾听说那颖水浑浊的很啊------”
民间有儿歌曰，“颖水清清，灌氏安宁。颖水浑浊，灌氏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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