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第四种可能
修炼蛊道至今。
九吉一直以为蛊师只有三种结局。
一是如他一般开空窍，彻底制服蛊虫，将蛊虫当做一件工具。
二是被蛊虫反噬，蛊虫破体而出，成为一只妖虫。
三是被蛊虫反噬，蛊虫主宰了宿主的意识，将宿主奴役成为一件工具。
其实还有第四种可能。
那就是人蛊合一。
人即是蛊, 蛊即是人。
人与蛊意识交融，不存在对立，人惜蛊，蛊惜人，便如同君爱民，民爱君。
那样爆发出的力量, 必然远远胜过自己以空窍奴役蛊虫。
不过要做到这种程度，蛊虫和人必须要达到高达到高度的契合。
便如那心眼蛊和九吉便十分契合，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从心性。
因此心眼蛊意识幻化而出的人形容貌，几乎和九吉一模一样。
而其他蛊虫意识幻化出的人形容貌，则与九吉有所差别。
差别越大则越容易反噬，差别越小则越容易融合。
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九吉蹙着眉头深思。
不！
君是君，臣是臣。
绝不可能混为一谈。
君臣亲如兄弟，不过是君王实力孱弱时，愚弄臣下的愚人之策。
在打江山时，大家称兄道弟，齐心合力，承诺共享江山。
可若江山安定，必然飞鸟尽，良弓藏。
自开空窍奴役蛊虫，将蛊虫当做工具的无情之道才是唯一可行的蛊修大道。
九吉穿上了夜枭法衣，一头黑发披散在肩。
天残宫里有着微弱的光线，那是那一片奇异的青竹林散发出来的幽光。
天残宫外漆黑一片，一丝光线也没有。
即便是夜晚，夜空的星光也可以透过乌龟壳, 照耀到天残宫之中, 一点光线也没有，只能说明天残宫被人装了起来。
关键是被谁装了起来……
回想四十九天之前。
九吉将乌龟壳挂在一具尸体之上，脱离了天蚕神宫。
到了天蚕神宫之外，九吉便将所有的意识放到了丹田之中，再也顾不了乌龟壳外发生的事。
不会运气那么背，被李太胤捡走了吧。
乌龟壳里有些恶臭。
这里有五具尸体放了七七四十九天。
这是五具太监的尸体。
九吉用一个黑皮葫芦将五个无极蛊的蛊卵装了起来，然后用化尸粉将五具太监尸体化成黑水。
化尸粉化出的黑水后味道更呛，不过好在这味道发散得也快，过一会儿乌龟壳的园子里就不会有任何臭味了。
由于味道实在呛人，九吉决定把这些黑水埋起来。
在小院的一处角落，堆放了大量的杂物。
杂物的上方是一大叠灰扑扑的储物袋。
这些储物袋都已经丧失了储物功能，里面储存的东西，掉落出来堆叠成了一大堆。
九吉从这一大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采药用的小玉锄，挖坑埋水。
大乾皇宫。
北景官楼。
黑色的金纹长椅。
黑色金纹锦绣长冠。
官帽之下灰白的长发披散。
眼帘深深搭下，嘴角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傲娇气。
浩气楼主李太胤突然睁开了眼睛。
“咦……”
只见李太胤用兰花指从身后的物架上，取下了一个锦盒。
轻轻打开锦盒，锦盒之中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乌龟壳。
李太胤将乌龟壳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焦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哎呀！臭死了。”李太胤一甩手将乌龟壳扔了出去。
看着这乌龟壳李太胤一脸的嫌弃。
一个多月以前。
牺牲了二十几个资质不错的小崽子，才换来了这么一个乌龟壳。
这乌龟壳不同寻常，李太胤将其放入储物袋中，储物袋根本无法将其纳入须弥之中。
除此之外这乌龟壳极其坚硬，李太胤尝试了几种办法，也不能将其破坏，甚至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过李太胤并没舍得用太过激烈的手段，毕竟这乌龟壳极有可能是一件空间类的法宝。
在天蚕神宫消失在虚空之后，李太胤长嘘短叹的一阵，最后只能乘坐泊云天舟返回金都。
到了金都浩气楼，李太胤第一时间派属下去查乌龟壳的来历，同时日夜把玩此物，希望能够研究出个眉目。
不过把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始终无所获，于是便将此物随意放在了北景官楼的书架上。
李太胤作为当朝第一大太监，皇宫之中也有他的府邸便是北景官楼。
今日那乌龟壳发出了异味，于是他便闻了闻，没想到臭得他糟心。
咚咚咚咚咚……
一名锦衣太监来到了李太胤的居室内。
只见那太监一甩拂尘，一脸恭敬的说道：“千岁……四王爷看过那孩子了。”
“他怎么说？”
“他说这不是皇家血脉。”锦衣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呵……真是有意思，钟舜华为了皇后之位，竟敢掉包龙种。”李太胤冷声说道。
“那千岁……现在该怎么做？”
“这般大事我等还是不能擅自做主，你与杂家一起将此事汇报的圣上由圣上定夺。”说道圣上之时李太胤抱了抱拳以示尊敬。
噗通。
“你跪下做什么？”
“李公公饶命……贱奴身份低微岂敢面见圣上。”锦衣太监一个劲儿的磕头。
李太胤眼珠一转，便知他在怕些什么，于是捏着兰花指温声细语的说道：“你放心……此事你看来是大事，杂家看来却是小事儿，圣上是见过大风浪的，不会因为这这种小事儿灭了你的口。”
“这……这还是小事儿。”
“这当然是小事儿了。”李太胤捏了捏那年轻太监的脸蛋儿。
“跟杂家走吧。”李太胤戴着这名锦衣太监离开。
当李太胤离开之后。
一名年轻的宫女将地上的乌龟壳捡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书架上。
半个时辰之后。
乌龟壳里。
恶臭之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九吉的肚子也嗷嗷直叫，毕竟四十九天都没有吃东西，甚至还长出了一只眼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着那被水息蛊啃食得差不多的卤小鱼，九吉一点提不起食欲，甚至还觉得恶心。
水息蛊对九吉已经没有了任何影响，九吉也已经变得不再爱吃鱼了。
在那一堆杂物当中有很多干粮。
九吉决定煮干粮吃。
天残宫之中就有一个小水池。
小水池太干净了，水至清故而无鱼，只有清水。
九吉捞了一碗清水，找了一个铁鼎便开始烹饪。
将肉干放到水中烹煮加入香料，很快便弥漫出了香气。
就在九吉开始吃火锅的时候……
李太胤回来了。
“咦！？”李太胤用兰花指夹起了那巴掌大小的乌龟壳，再次放在鼻尖闻了闻。
“真是奇怪，这小龟壳竟然散发出肉香味儿，这东西莫非能自然变换味道？”李太胤自言自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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