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峥笑道：“怎么不可以吗？”
“吴兄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程小金道。
吴峥道：“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我觉的们就需要这样的一场硬仗。一直以来咱们打的都实在是太投鸡取巧了，总想着找着对方的空子钻，从而能够一本万利。
但说话回来这打仗说到底它不是做生意，能打赢固然好，但打不赢却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一战能征善战的军队，不在于他的装备有多精良，他的帅有多么的聪明算无遗漏。
而是意志，相信自己必然能胜的意思，相信自己可以克服一切困难最终夺得胜利的意志。
这种意志，在顺境中是学不来的，而是要去逆境中磨炼。
老秦，你不是老跟我说咱们左骁的人现在是参差不齐吗？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吃亏，还有一些匪性难改的家伙早晚有一天会闯下不可收拾的大祸。
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将糟粕拣捻出去？只带剩下的精华回去？将大军变成一支强军？”
程小金道：“老吴你总是那么有道理，这话说的我都开始不害怕了。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干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而能死在这里那也是一桩美事，试问大周立刻七百年来谁能像咱们兄弟这样死的这么远？”
“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兄弟都得活着回去。”
程小金道：“你小子鬼点子多，一见行势不好跑的比谁都快，只要不是第一刀就把你给砍翻，你就总有办法逃出生天最后再卷土从来。
至于我嘛！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只求能死的轰轰烈烈，也就不妄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了。老秦你呢？”
秦祥道：“好男儿自当死的轰轰烈烈，能深入敌国这么远死了也能让我在秦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吹一辈子。”
“行，你们都去死，就我一个人活着，然后再给你们报仇。”
“当然，你可不能死。要说咱们大周谁能有机会给咱们兄弟报仇，此人一定非你莫属。至于其它人，他们能守得住现在的地盘就不错了。”秦祥一本正经的道。
“那行，等这次回去我就将你刚刚这话原原本本说你爹听。”
“说就说，我还怕你告我的黑状不成？”
大军开拔定在两天后，在开拔前的这两天里，吴峥拟了一份清单让人务必要在这两天内将清单上的物资收备其全。
越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候，整个左骁卫对吴峥的话就是言听计从。
其实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就已经把他当成了主心骨，这不是因为他是左骁卫的大将军，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依赖。
往大里说他干成了很多梦寐以求却终其一身也没能干成的事，在大周的武将之中出类拔萃。
往小里说，那就是跟着他的人，都觉的跟着他有奔头就这么简单。
所以越是在关键的时候，众人越是会不知不觉的将他的话在心里奉为圣旨。
两天大军开拔，目标月迦城。
但是在进入月迦城之前，他们得先通过六十里外我的水磨关。
此关非函谷关那样险峻，但却于一个善于骑射的国度来的，两山夹一沟这样的地形早以算得上是一座雄关了。
再雄的话，那就不利于骑兵做战了。死守不出，那不是回鹘勇士的作风。
除非敌军数倍于自己，不然他们的传统还是让他们比较喜欢以攻代守。
而且守关的大将扎木东，对自己的骑兵非常的自信，对于周人的军队那是从他祖宗那一代开始就是看不起，那就更不用说他这个孙子了。
也就是说他们早就已经知道默尔汗这次带来的那一万五千人的大军是一群周人，一群如同绵羊一样的周人。
即便是现在因为默尔汗的原因，让他们个个都骑上了马，那也不过是一群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一群只会让自己追杀的上天无咱，入地无门的两脚羊。
所以对于这次吴峥的到来，扎木东并没有多此一举做什么摆兵布阵，来了就杀，将他们全都砍翻在自己的战刀之下，就这么简单。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对默尔汗还有所顾及，担心中了他的诡计，他早就带着人去攻打泽西城了，哪里还用像这样窝在水磨关。
“报……将军，判王默尔汗的大军距离此地十五里。”
城头上风尘仆仆的伺候，向扎木东报告着吴峥大军的动向。
身披战甲的扎木东坐在椅子里，闭着眼睛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是吗？比我当初预料的速度要快了不少啊！再探。”
“是！”
伺候跑出去没多久，又有一个斥候跑来了。
“报！将军判王默尔汗的大军已经出现在关外。”
扎木东一愣，睁眼一看，可不是嘛！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队人马，正在快速的向水磨关逼近。
扎木东不过是从椅子里站起来的工夫，刚刚还远在天边的大军，如今自己已经能从大军之中分辨出默尔汗的人影了。
至于与默尔汗齐头并进的吴峥，他却压根儿就没在意。
没办法谁叫在回鹘默尔汗的名头要比吴峥响亮的多。
扎木东从城楼里走出来，双手按在箭垛上时，吴峥的大军已经来到一里之外停下来了。
吴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将望远境递到默尔汗的手里，问道：“城头上的那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大胡子老大爷就是扎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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