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清瘦的脸颊,以及平静祥和的面色,还是给了程德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方丈的一双眼,锐利如刀,直视着程德。
程德平静地对视着方丈。
马秀英在一旁见此,便笑着道:“方丈,我来看你了!”
方丈见到马秀英,脸上立即露出了温和而慈祥的笑容:“原来是你来了,有心了,这么久以来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看我,让老衲深感忏愧!”
马秀英笑道:“方丈客气了,不说方丈与我爹曾经是故交,就单凭方丈这年纪,也是一位长者,我们做晚辈的,关心长者,也是应尽的本分。”
“你倒是心善的。不知这位是?”方丈望着程德,看向马秀英。
马秀英对方丈介绍程德道:“这位是我的夫君,他随我一道来看看方丈。”
程德立即上前,朝着方丈行礼道:“晚辈程德,见过方丈。”
罗燕也在一旁跟着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方丈点了点头,手捻着白色胡子,说道:“嗯。观你之相,非同常人。老衲阅尽无数人,你这般的面相,老衲还是头一次见。”
看到方丈脸上露出的凝重之色,马秀英脸上涌起了担忧,追问道:“方丈,你这话何解?”
方丈一眼看出来马秀英脸上的忧虑,心中一阵无奈,开口道:“无须忧虑。老衲的意思,是说你的夫君,这面相是我生平所见世间奇特的面相。”
“方丈可否详细说一说?”马秀英接话道。
方丈点了点头:“眉间缭绕一丝淡淡的死气,按理说应该死过一回。奇哉!怪哉!那丝死气似乎正在淡去,又呈天庭饱满,地阔方圆之相。依老衲之见,将来贵不可言!”
“你将来有福了!”方丈转而又对马秀英道。
程德却是惊诧万分,暗道:这方丈有点本事啊!竟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程德是真的惊讶极了!
他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大本事的人。
他的原身死去,而后他才重生,也算是死过一回。
至于眉间的死气,或许与原身死去有关。看书溂
当然,这永远是程德心里埋藏得最深的秘密。
他不会与任何人言说。
想到此处,程德再看方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于是,程德开口道:“方丈之言,晚辈谨记。”
马秀英听到方丈说她将来有福,面露羞赧之色,开口道:“方丈,你又在打趣我!”
方丈朝着程德点了点头,又望着马秀英笑而不语。
“从你夫君的面貌来看,应该不是一般人。马侄女,你不给老衲说一说吗?老衲一直以为马侄女嫁给了一个读富家翁,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方丈望着马秀英笑着道。
马秀英看向程德,程德朝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马秀英望着方丈笑着道:“方丈,不是我有意隐瞒,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德哥安危着想。不瞒方丈,我夫君正是泗州军征虏将军。”
方丈闻言,面色一滞,追问道:“是那个扬言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那个吗?”
程德笑着回道:“方丈竟然还知道这个,实在是让晚辈汗颜,让方丈见笑了。”
方丈面色无比凝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虽许久未出灵溪寺,但从来我这灵溪寺敬香礼佛的香客口中知晓,这泗州军征虏将军,是一个善待百姓的仁义将军。众位香客,无人不说好的。可见,泗洲城的民心是向着程将军的。”
程德闻言,正色道:“我所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好。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得饱肚子,都能有房住,都能有衣服穿,都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必须要结束这乱世,还天下一片太平!”
方丈望向程德的目光里带有一丝敬重,叹道:“程将军之志,若是完成,便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凭借这功德,成佛也不是难事!”
程德笑了,“成佛嘛,我没想过。我只知道,这些都是我必须去做的。而且,我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这辈子、下辈子都与佛无缘了。”
方丈沉默在那里。
良久。
方丈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程将军有大慈悲之心,胜过世上千万人。老衲也是不如啊!”
程德谦虚道:“方丈言重了。”
马秀英笑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在这里互相谦辞推让了。依我看,你们都很厉害!”
程德与方丈两人相视一笑。
“方丈,这次来,我给你做了一双鞋,这鞋有保暖之功效。还有,我给方丈做了对护膝,也可以让腿保暖。”马秀英趁机说道,并从拎着的包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双鞋,还有一对护膝。
方丈笑着道:“马侄女有心了,老衲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马秀英笑着不说话,她将这鞋还有护膝递给了方丈。
方丈双手接过,接着又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方丈将目光看向程德:“以前,我见百姓都活不下去,元军不把我们当人看,便加入了反元的队伍,只是,我失败了。而我的义兄也因此遭到了元军毒手,至于我,则是侥幸逃过一劫,来到灵溪寺做了和尚。这一做,就是做了十几年的和尚。”
程德、马秀英、罗燕闻言,都沉默了。
尤其是马秀英,面露一丝痛苦之色。
程德见此,抓住了马秀英的双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马秀英也望着程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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