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堂天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打开了那被刻上耻辱的办公室大门。
一串惊叹号，是那样的刺眼，好像在扇着陶堂天的耳光，好像在嘲笑着他的昏庸和无能。
在从此之后的若干年内，国安十一处处长办公室的大门都没有换过，始终保留着这个带着惊叹号的大门，那十一个弹孔，永远提醒着十一处的特工们，他们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遭受过怎样无法洗刷也无力洗刷的耻辱。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十一发子弹，十一个弹孔，国安十一处，颜面无存！
见到自己的处长终于推门出来，这些已经被打脸打到晕头转向的特工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陶堂天，他们的主心骨，终于在众人皆鼻青脸肿的情况下出现了。
王铮微微一笑，松开了掐住雨燕脖子的手，虽然他的手之前也只是虚放在上面，可是，这个举动，还是让雨燕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失落，虽然，她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这一份不可言说的情绪。
“缩头乌龟，你终于出来了。”王铮微微一笑，笑容之中露出一抹冷意。
“把我的十一处闹成了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陶堂天面目冷峻，被人打脸打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告诉我，你们抓我的证据，否则我真的会把你们这幢楼给拆了。”
王铮丝毫不惧身后的那么多持枪特工，用手中的枪指了指陶堂天，道：“如果你不把那里通外国的证据给我，那么，我弹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就会留给你。”
陶堂天欲言又止，他本来就没有王铮里通外国的证据，不过是受了自己二舅徐淑亮的请求才这样做，此时王铮向他逼问证据，他又怎么拿得出来？
看穿了陶堂天的犹豫，王铮继续强势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让这群特工在我的身后开枪，但是我保证，在我临死之前，一定会亲手打爆你的头。”
陶堂天再次沉默了，他知道王铮的实力，他知道王铮曾经是龙鳞的特战精英，此时说出这样饱含威胁的话，绝对不含半点吹牛的成分在里面。
“如果答不上来，那么你就等着享受子弹穿破脑壳的快感吧。”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什么往事，王铮的眼中有着一抹浓重的血色：“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动人的风景。”
身为堂堂十一处处长，陶堂天也不是吃干饭的，凭借超强的个人能力，是绝对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的。相比较武力来讲，智力和背景对于能否坐稳这个位置尤为重要。
“最近西方黑暗世界三大势力之一的暗黑军校在华夏活动频繁，证据显示你曾经在首都和暗黑军校的人有过接触。这些人来到华夏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我们把你请回来调查，也没什么不对。可你却把国安十一处闹成了这个样子，公然打伤数名工作人员，这个责任，你要负。”
陶堂天这话说的粗看起来在情在理，他已经说明，只不过是把王铮请回来协助调查而已，简单的一句话，就把闹事的责任全数推到了王铮的头上。
“也对，捕风捉影是你们十一处惯用的手法，我也不能说什么。”王铮手里的枪再次举了起来，指着陶堂天，道：“可是，你知道，用手铐拷着一个华夏的特战队员，用枪指着带着赤子之心的共和国军人，对于他而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陶堂天闻言，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一个差点被取消了番号的部队，一群带着叛国罪名的丧家之犬，也好意思称自己为华夏的特战队员？”
龙鳞？叛国？
王铮闻言，深深看了陶堂天一眼，然后沉默了十秒钟。
老头子王放鹤曾经告诉过他，如果遇到让自己暴怒的事情，一定要先冷静十秒钟，然后再做决定。因为冲动的时候一定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对于王铮的这种心性，王放鹤十分清楚，如果王铮十秒钟之内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那么就算给他十年时间，也依旧不会改变。
十秒钟之后，王铮抬起头来，看着陶堂天，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今天，就算神仙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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