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灾刚刚结束,满目疮痍的大地还留有天灾的痕迹,正是收集研究样本的最好时机。
行走数年,不断地研究与实验,霍恩海姆已经被天灾伤的很重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到了晚年,甚至连权能都无法施展,只能日复一日的看着自己老去。
诺加有女神亲手施加的加护保护,再加上霍恩海姆对她细心的照料,让她远离天灾的污染,这才保证诺加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而他留下的研究结果,就是那一屋子的手稿,对“源”的研究与应用。
也可以说是旧神的成神之路,抵达万物之门的方法。
徒河不禁感,那对父母都是狠人。
一个放弃神格神位,只凭借自己留在群星之中的名字对抗天灾;一个行走大地无数年,搜集天灾的碎片,还原出天灾的本貌。
然后他们的结合就是诺记的诞生、黑夜的诞生。
徒河问霍恩海姆,“除了黑夜女神的诞生,你们还想诺加做什么?”
霍恩海姆说道:“我们希望诺加能成为一个起点,对抗天灾的起始。”
徒河叹道:“你们给的担子会不会太重了?”
至少徒河认识的诺加还是个动不动就会被吓哭,胆子很小的小女孩儿。
“父母都想自己的孩子一生能过得安稳,可是这个世界不允许我们这样做,那么唯有帮助她尽快成长起来,帮她武装好对抗这个世界的力量。”
“她也可以不需要这些武装,躲到别人的羽翼下过完一生不可以吗?”
霍恩海姆笑道:“谁来保护她,你吗?”
这位几乎活过整个第四纪元的神眷者有嘲笑徒河的资格,他在“源”的理解与研究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甚至有可能也是后无来者。
他见识过什么是天灾,知道那种无力感与绝望感,但他挺了过来,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从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并将火种传到了诺加手里,诺加又将钥匙给了徒河。
“况且这也是诺加自己的选择。”霍恩海姆说道。
“未来的诺加,黑夜女神回到了这里,祂自愿担任起这个责任。”
“成神之前与成神之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这点您应该再清楚不过。未来的黑夜女神怎样选择也不能代表现在的诺加。”
霍恩海姆笑道:“昨日之前的诺加也许是你想的那样,可今天就未必了。”
徒河皱眉道:“才一个晚上,能有什么促使她改变心意?”
“谁知道呢,孩子的成长总是很快,都不跟父母打声招呼,转眼就已经成为另一个人了。”
徒河望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叹息。
还真让霍恩海姆说对了。
眼前这个人是诺加,又不是徒河认得的那个诺加。
跟在徒河身边的诺加,胆小怕事,动不动就会躲到别人后面,会记仇,又很少能有报仇的情况,有些单纯的小心思,是个小财迷。
如果让那个诺加进行选择的话,她成为神的原因也一定是去找得罪过她的人报仇,可现在徒河在她的眼中无法瞥见任何一丝那种单纯的感情。
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更像是诺恩斯女士。
冷静中透着冷漠、睿智而神秘。
“真是的,没跟任何人打声招呼就成长了,这就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
诺加纠正道:“是女大十八变。”
她笑道:“是不是后悔没有更好好对待我了?”
徒河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是呀是呀,后悔死了。”
诺加撇撇嘴,明显对徒河这种敷衍的说法感到不满。
徒河问道:“那张纸是?”
诺加随口回答道:“我的日记。通过未来的我与现在的我的联系,才能把你送到这里。”
徒河忽然说道:“在愚像教会第一次见面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
诺加笑着点头。
徒河心中一阵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神话时代的诺加已经见过徒河,化名诺恩斯之后在愚像教会第一次见到徒河。从头到尾只有徒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徒河问道:“那本预言书上都记载了什么?”
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只是去摘星谷借阅预言书,查看完整的预言而已。
诺加说道:“记载着我将要做的事情。”
诺加将徒河轻轻推开,然后她后退两步,对他笑道:“再见。”
她背对水池躺倒了尽去。
徒河伸出手,想要阻止却被老板娘拉住了胳膊。
“这是小诺加自己的选择,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未来,你不要捣乱。”
徒河冷冷地看向她,“关老子屁事。”
徒河甩开老板娘的手,说道:“滚开。”
结合诺加刚才说的话,以及霍恩海姆的提供的信息,诺加想要做什么徒河大部分都能猜得到,所以他才想要阻止。
这对她来说太过残酷,对未来来说不确定性也太大了。
老板娘眼中充满杀气,冷笑道:“怎么着?手下败将还敢在这里逞威风?”
徒河眯起双眼,说道:“稍微让你一下,还真以为自个能打赢我了?”
眼看两人又要起纷争,霍夫曼与普罗夫赶紧躲到了一边,两个神眷者要是真打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们两个。
双方互不相让,眼中闪烁着电火花。
徒河的后脑突然挨了一巴掌,打得他一个低头。
霍恩海姆出现在他身后,说道:“闹什么闹什么,都忘了之前是怎么说的了?”
他颐指气使的仰着脑袋,“都不是三岁小孩儿,哪儿来那么多意气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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