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阳并没有着急与苏微解释对面到底是谁, 双目仍盯着方才那一处空间传送点, 颇有点如果露出了个破绽他就能秒秒钟蹿进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小饼干在搞事情的架势。
然而，在风少阳看出到底哪里有漏洞之前, 那个扭曲的阵法自己个扭着扭着消失了。
风少阳也不能去硬撕，只好转而对风上将开口：“虫族后面确实有个东西在兴风作浪, 不过那东西催生出各种级别的虫子也有数量限制, 今天解决了这么一波, 短时期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厉害虫子过来了, 小叔叔尽可放心。”
小叔叔这会儿还在因为方才那一击而头昏脑涨，好容易仗着S级的强横恢复能力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也就只能听到一句“短期之内……尽可放心。”
小叔叔快哭了。
讲道理我本来挺放心的，毕竟这次虫族是提前二十年到来的，按照人类推测的虫族生育周期, 这会儿能有多厉害的虫子呀，就他们那个垃圾战斗力这岂不是刚刚好是我建功立业的时候……
神特么！
神特么那个规律是错误的！原来边境星周围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虫子！原来这么多年我之所以能守着边境星国土一寸不让……不是因为我能打, 而是因为虫族放水？
小叔叔有点怀疑人生。
小叔叔他颇心累地揉着自己的小心脏，不好在士兵们面前说丧气话, 便直接憋到了晚上庆功宴之后，小叔叔送两人回去休息的飞车上, 才忧心忡忡地问出声来：“少阳, 我问你一句实话。”
风少阳在庆功宴上略喝了两杯酒, 鸟儿酒量不太好, 现在有点迷迷瞪瞪地靠着飞车的靠椅, 半梦半醒地开口：“什么啊。”
“人类守了这么多年的边境线, 我在边境星苦守这么多年……边境星有那么多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风上将问，“到底有没有意义？”
到底……是不是白白牺牲？
说真话可能让这样一位为国奉献了许多年的老将军心态崩坏，风少阳便有点犹豫，不太想回答，只弱弱道：“小叔叔……这……”
风上将却不想听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说吧，我也不是承受不住。”
风少阳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声叹气，风上将自己差不多也都有了点数。
“小叔叔。”风少阳也是想了许久才开口，“我爸爸给您看了原来的星域图，说过了因为虫族死去的那些人了么？”
风上将摇摇头。
风少阳这便只能介绍了长长长长的前情提要，甚至还让苏微给风上将恢复了一下记忆，随后才道：“在历史书里，边境星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
历史书里记录的人类和虫族互怼的过往，一句话概括的话就是：人类可能小赚，但虫族永远不亏。
——人类VS虫族，最坑爹的事情便是人类如果能把虫潮都消灭掉，那还问题不大，可一旦人类战败，必须撤出某个星球或者干脆撤都来不及，全员狗带死在了那个星球，那今后即便是人类打赢了，那个星球也不可能收回来了。
因为虫族占领过的星球……剩个地皮那都是虫族讲道理，绝大多数都会连星球都不剩下，从外到内啃个干干净净。
收复失地？
不存在的。
于是，人类的边境线战败一次就后退一次，哪怕是后续在菜鸡互啄之中偶尔赢了那么一波两波也毫无意义，结局只会是后退得快和后退得慢的区别。
“这样的背景下，这个边境星。”风少阳声音很凉，“就我所知支撑了两千多年。”
风小叔叔凝重地点点头：“我就是想不明白，既然虫族打得过，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啊。”风少阳叹道，“无非是这个边境星比先前的那些边境星而言尤其的不好吃，那它们宁愿绕过去吃别的了呗。”
小叔叔没太听懂：“不好吃？那……什么样的星球好吃啊？”
风少阳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个人终端，调出了原来的星域图和现在的星域图对比给风上将递了过去。
“如无意外，虫族好吃的标准应该是有没有灵脉，有没有天道碎片。”风少阳道，“而事实上虫族早就掌握了传送阵……用您听得懂的话来说，就是虫族早就会空间跃迁了，他们完全可以绕过边境星直接进入内腹去吃他们喜欢吃的东西，于是这个资源贫瘠，没有灵脉，没有天道碎片，偏偏有重兵驻守的边境星便是一块啃起来没那么快乐的鸡肋，偶尔来啃几口，啃动了就吃，啃不动也不强求。”
于是这个星球支撑了两千年。
而之前的边境星支撑个三五百年就崩了便是因为它们或者有灵脉，或者有天道，反正在虫族眼里直接成了萌萌哒的大鸡腿，然后虫虫们自然而然大兵压境，偶尔也会出现那么几只SS级的虫子让人类知难而退，退守之后虫族大快朵颐。
风上将嘴角有点控制不住地抽搐：“这个理由……”
听起来是有点任性，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并且，虫族后面是有人控制的。”风少阳一边说着，一边也是自己在整理思路，“虫族固然是傻乎乎的没有脑子，见到活物只想扑上去啃，但控制虫族的人做的事却很有迷惑性——他并未消除人们边境星被破的记忆，但是内陆星球被攻占的事情却没有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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