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梨哥,我是真的,货真价实的!”莫有钱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变成我被怀疑了。
“口说无凭......”玖梨小手眼看就要指过来,“除非......”
“干什么!不是约定好的么,不许再攻击哥哥!”莫有钱大喊。
玖梨呆萌的眨巴眨巴眼,而后露出小恶魔的微笑,“啊,会自顾自的自称‘哥哥’的家伙,果然是莫有钱没错了呢。”
靠,这种时候,你还玩我......
莫有钱抽抽嘴角。
“不,是要更加谨慎才对。”玖梨恢复平静的脸孔。
“不要想了,莫有钱,我们继续前进吧,呆在这里肯定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玖梨站起来,双手叉腰看着前方,“鬼神也好,幻象也罢,有我玖梨在,谁都别想伤害爸爸!”
看这个样子,倒确实跟平日里的她毫无差别,而且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化为颗粒,所以,这个真的是玖梨本梨?
终于在普通语言不可描述的惊恐及失落中得到些许慰藉,“玖梨,你也觉得珂茵奈是活着的,然后秋蕾她,也是继续站在我们这边的,没错吧?”
“这是自然,别担心。”手紧拉在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看上去单薄的身影继续向传说中的永不释放囚犯监狱进发。
“其实我在前面看到了别的路。”
玖梨突然开口,莫有钱一时又对应该相信还是怀疑生出质疑,因为这条路又黑又长,实在看不到存在岔路口的可能性。
“前面?可是我从手机光束照射范围看过去,不像会有什么变化的样子。”
“是要再往前面一点的。”玖梨的情绪听上去毫无起伏。
“再往前一点?”莫有钱越来越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熟悉,又不熟悉,眼前的玖梨刚刚才与印象中的玖梨重合,如今却又一次面对剥离。
“短短几分钟而已,单靠走,她又能到达多远?”
“玖梨,我觉得......”突然间,莫有钱发现玖梨身下的影子发生了变化,它出现在侧面,与之前完全不同,似乎有光从旁边照过来。
“岔路口?!有光,刚才怎么没发现?”
“是要走近一点才能看到的,莫有钱,没骗你吧?”是甜甜的笑,这种感觉令莫有钱感到毛骨悚然。
不对,秋蕾跟珂茵奈下落不明,后者更是生死未卜,玖梨居然能笑得出来?
“她们在那里,爸爸。”笑容更灿烂了,莫有钱疑惑地向岔路口靠近,转头间,居然发现秋蕾与珂茵奈赫然站在那里,光无比明媚,甚至刺到眼睛要流出眼泪。
“这是......?”
“噗嘻噗嘻,爸爸,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到这里来了,还担心不能跟你汇合呢!”
犄角闪着红色的光,珂茵奈用细细的胳膊缠住莫有钱的腿,触感都是一样的,还有柔滑程度。
这不是错觉?欣喜又不知所措,莫有钱只能呆呆看着秋蕾,没有剑,就像在出租屋厨房里帮歪歪准备晚饭的时候一样。
好像,是那个秋蕾没错?
“莫有钱,你不开心吗?”玖梨突然发问,回过神,莫有钱看看眼前的一切,太阳很大,但是风凉凉的,这里俨然另一个世界,迈回去便是无尽黑暗。
“爸爸,你在发什么呆?”
秋蕾也过来了,他拉起莫有钱的手,三个小小的身影,她们围绕着自己,像平凡的往常一样。
“真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吗?”莫有钱悄声呢喃。
“不对,我进来是为了什么?是要找到一所监狱,那里关押了黑袍的母亲,找到她,然后我还要......”
大脑里各种想法飞速运转,玖梨突然拽了拽他的裤脚,“莫有钱,我要在那棵树底下吹泡泡。”
“哦,那个啊,好,珂茵奈,你背着的要给小龙玩的泡泡枪先拿出来吧,或者,我们也可以先在这里呆上一阵。”
真的可以吗?莫有钱自己也不知道,刚刚才经历过的那些起伏太大,一时间,整个人实在有些应接不暇。
“哇咧,泡泡枪.....”乖巧地找出泡泡枪,珂茵奈把它递到玖梨手中,“噗嘻噗嘻,珂茵奈要一起玩!”
“嗯!”
看着两个萝莉手拉手慢慢走远,莫有钱的心慌也渐渐少了几分,或者应该先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会是找到监狱的契机吗?
笑声传过来,莫有钱却突然想起珂茵奈尸体的触感,那么真实,所以,该怎么判断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玖梨,我觉得有问题。”
“这里不好吗?莫有钱,我想永远都留在这里。”
像是很享受且沉醉的样子,莫有钱并不想让玖梨失望,但他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也喜欢这里,但是玖梨,我觉得哪里出问题了。”轻轻蹲下,嬉笑声仍萦绕耳边,“你知道答案,是不是?”
“嘘......”玖梨眼睛里突然起了雾气,看不清,阳光在这层雾气的作用下给一切都镶上朦胧的金边。
“这里真好看啊,莫有钱......爸爸,不要,不要说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巨大的哀伤,它们悄悄涌上莫有钱的心脏,像是一双双力气很大的手。
“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但你不是玖梨,我也想,能跟你们好好在这里生活......不用担心战争,也不用为赚钱辛苦奔波,就这样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好像在马尔代夫时那样,一直,一直......”
“不要!求你,不要说出来!”玖梨的眼泪流下来,她哀怨地看着莫有钱,风轻轻扫过,嬉笑声停下来了,一切都停下来了。
“爸爸,不要说出来......”
“爸爸也不想说出来,可你......不是玖梨,这里也不是真的存在,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哥哥......不要说......出来......”
莫有钱哭得很凶,似乎是从小到大累积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从眼前的玖梨最晶莹那颗泪珠开始,她慢慢散做银色碎片,秋蕾跟珂茵奈也是,飞散的碎片从莫有钱身边缠绕而上,他想伸手抓住几片,最终却什么都没能得到。
只要碰触,它们就会变得更小,宛若流沙,从指缝悄然飘远。
“我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怅然若失,莫有钱呆呆地跪在地上,只剩下不断涌出的眼泪还能让他看上去有些许生气。
突然,一大口鲜血喷涌出来,闭上眼睛的时候,莫有钱只觉得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对......其实,也没有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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