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很想揍这个糟老头子一顿,但还是忍住了,淡定道:“那天我在山上挖陷阱,你亲口说的,怎么又不认了?我敬你年纪一大把,也不跟你吵,你还是回去吧,别来惹是生非。”
“你个小骚蹄子,装得一本正经,哪来那么多银子又是买宅子又是买马车的,说不定就是个暗娼,还和夫君走散,骗傻子去吧,谁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夫君。老子让你上交一个月的猎物,你就不高兴了?这村子是你家的呀?你一个外来表子还来劲了是不是?”老徐心里窝火,特意来找茬,在明婵家门口骂骂咧咧,声音又响,不一会儿就聚集了很多人。
陶婶和赵婶都来帮忙,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村长郑大牛和夫人也闻讯赶来,在他们夫妻二人劝说下,老徐才回去了,明婵当然不会哭,只是她心里给这个老徐记了一笔。
“我说啊,你别放在心上,老徐这个人,村里人都有数,你以后远着他些,就好。”村长夫人劝道。
“多谢大家帮忙。”明婵手里还抱着儿子小葡萄呢,村里人没听见明婵叫儿子大名,真以为秦正威小朋友叫小葡萄。
“你儿子没吓着吧?”陶婶关心道。
“没有,他刚才还傻乐呢。”明婵摇头。
“看来是个胆大的孩子,你看,这孩子眼睛又大又黑,真像葡萄似的,特别好看。”赵婶笑道。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就都散去了,明婵关上院门,哄着小葡萄在摇篮里睡着了。
晚上实在太冷,明婵的卧室里没有做那种能烧热的土炕,因此,她就带着儿子在空间里睡觉。
她怎么都睡不着,不知是夜里风声太大还是其他什么声音,她总觉得不对劲。还是和上次一样,她一手拿着药粉,一手拿着长扁担,悄悄打开门。
果然是院子大门的声音,有人在外边悉悉索索撬门,撬了一会儿撬不开,院子里的土狗发出汪汪的叫喊声,院门就没了动静,只剩下风声呼啸而过。
明婵转身回屋提了一壶滚烫的热水,这是她放在炉子上热着的,又拿了一把梯子架上墙头,果然就见有个黑影正试图爬墙想要进来。
“我已经看见你了,无论你是谁,我希望今天你是最后一次来。”明婵站在梯子上对着墙外的黑影说话。
黑影一愣,继而又继续向上爬,像是不怕明婵,他认为一个小妇人能把他怎么样呢?等会儿就都让她好看。
明婵马上将一壶滚烫的开水全部洒了出去,那个黑影惊叫一声就跌倒在地,在地上不停打滚,明婵在墙上冷眼看着。
深夜中,再如何熟睡的人,都听见了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明婵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下了木梯,将木梯收好,自己回到屋子里拿件厚棉衣披上。
隔壁陶婶和斜对面的赵婶都在夫君陪同下提着灯笼出来一看究竟,那黑影赶紧没命似地跑了,他可不想被人看见真面目。
大家出来发现什么都没有,不免有些奇怪,只当自己听茬了,毕竟风声也很响。
“会不会出人命了,咱们都不知道?”陶婶听得特别清楚,她就住在明婵家隔壁。
“我也听见了,惊叫声,像是被人宰了一刀那种。”赵婶也说道。
“哎呀,该不会是付嫂家出事了吧?”陶婶有些担心。
明婵穿着厚棉衣,提着灯笼开院门,“原来大家都在啊,刚才一声尖叫,我可吓得不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听见了,还以为是你家呢。”赵婶看明婵似乎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也就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该不会是谁家遭贼了,然后那贼被狗咬了又跑了?”明婵分析道。
“很有可能,这过年时候,最容易有贼了。”陶婶点头。
大家各回各家,半夜的这事就当是个小插曲。
不过那天之后,老徐就没怎么出来了,一是因为和明婵吵架,村里人都觉得他一个老男人心胸狭窄;二是因为他被烫伤了。
村里人都以为他被烫伤是意外,但老徐的娘子徐婶知道她夫君是因为半夜想去明婵家而被烫伤的。
明婵当然也知道老徐是怎么烫伤的。
好笑的是,徐婶见到明婵又是尴尬又是羞愧,她以为明婵不知道夜闯明婵院子的就是老徐,因此还送给明婵一些蔬菜,明婵也大方收下了。
这天,阳光明媚,明婵带着儿子去城里,她买了上好的腊肠、猪腿肉、青鱼和很多盐,架着马车回到村里,村里人不知道她买了很多肉,还一直以为她过着清平的日子。
她在院子里腌制咸肉和咸鱼,一块块用线串好吊在空中,这样,小狗也咬不着。
至于腊肠就放在家里,煮饭的时候切成一片片扑在饭粒表面,等饭蒸好,腊肠也很香。
连续几天的大晴天,不曾下雪,为腌制的咸鱼、咸肉提供了很好的环境。
大年初五迎财神,早上,各家都开始在门前放鞭炮,在家中摆好了供桌,大家都在城里摆摊做生意,都信这个。
下午,明婵就给陶婶、赵婶和村长家送了自己腌制的咸肉。
“我呀,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做点东西还成,希望别嫌弃我的手艺。”
村长夫人接过两条咸鱼和一大块咸肉,笑道:“这么一大块咸肉,真是麻烦你了。”
“您说的哪里话,您对我这么关照,我送些吃的怎么了。”
“你这一大块是猪腿肉吧?哪来的?”
“夫人,这是我山上捕到的野猪,已经宰杀了,特地孝敬给您和村长的。”明婵在村长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村长夫人听后更开心了,对明婵很是欣赏,也在郑大牛面前对明婵赞不绝口。原本郑大牛还因为那匹黑马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人家的马,自己也得不到,况且人家对自己也孝敬,就这么算了吧。
再说陶婶和赵婶,因为经常得到明婵送的吃食,也是吃人嘴软,站在明婵这边。
老徐在家里休养了好多天,这天去山上,特意在明婵挖的陷阱那里看了一圈,发现果然有两只野山鸡被困住了,他二话不说就拿走了。
赵婶在家门口看见老徐拿着两只野山鸡,问道:“老徐,你这是拿的谁家的?”
“就是你斜对门那家骚蹄子的。”老徐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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