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般的神情,我心里竟是有些内疚。
我想了想,冲赵荣羡挤出一抹妻子该有的温柔笑容,柔声说道,“其实妾身也没有太讨厌,王爷既然搬过来了,就先搁着吧。”
我也知道他如今待我是好的,可是想起过往的种种,哪怕知道他原来曾经竭尽所能的护着我,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还是没法释怀。
赵荣羡嘴角依旧扯着笑容,他浅浅的看了一眼只剩叶子的腊梅树,微微点了点头,温声道,“好,娘子想先搁着,那就先搁着,等哪日又喜欢了,咱们再赏。”
他这是指梅说人呢!我虽然不聪明,可到底还是听得懂的。
他这话听起来是在说腊梅,事实上却是说他自己,他果然还是看出了我不乐意。
可他……竟是没有生气,也许他是真的变了。
抬眸迎上赵荣羡暗淡失落的目光,我心里的害怕不知不觉被愧疚给代替了一大半儿。
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有些事,妾身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释怀。”我顿了顿,索性把话扯到了台面上。
我不像他们这些王宫贵胄,在感情上我不擅长演戏。
赵荣羡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戳穿了,他怔了一怔,隐隐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然。
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娘子能说实话,为夫很高兴。”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不得不承认,赵荣羡若是有心哄骗一个人,那当真能把人给哄得晕头转向。
比如此刻,我不仅晕头转向,还总觉得自己做错了。
更重要的是我,我习惯了同我吵吵闹闹的赵荣羡,现如今的赵荣羡让我瘆得慌。
我看了他一眼,实在有些忍无可忍,“王爷,你能否正常一些?”
“本王哪里不正常了?”赵荣羡剑眉微挑,满脸困惑。
哪里不正常?温和的不正常!
可这话我总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显得我犯贱。
我想了想,磕磕巴巴道,“哪儿都不正常……”
“怎么?你是嫌为夫太温柔了?”赵荣羡眼底含笑,没等我否认,他又笑嘻嘻的说道,“我寻思娘子怎么这样贱得慌,偏喜欢旁人对你凶神恶煞……”
“我才没有!”我立刻否认,心虚又恼怒,“我……我就是觉着你有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你有什么值得我谋的?”赵荣羡就是赵荣羡,他的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哪怕一时半会儿的温润如玉,不多久也得变回那副惹人生气的贱人德性。
他这话是拐着弯儿的骂我一无是处呢!
我被他惹得顿时就怒火中烧,我恼恨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我哪儿知道你有什么阴谋?反正……你就是有阴谋!”
“我家娘子,这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
“谁不讲道理了!你再说一遍,你说谁不讲道理?”我伸手就往赵荣羡身上打,赵荣羡是个眼疾手快的,我手还没能落到他身上,就被他给截住了。
下一刻,我整个人都被他搂进了怀里。
“王爷,王妃……”赵荣羡的贴身小厮梁丰不知何时忽然走了过来,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十分尴尬的看着我和赵荣羡,那眼神就好像我和赵荣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本来我方才还十分恼怒的,被梁丰这样一瞧,我顿时尴尬极了,我一把推开了赵荣羡,脸颊不由自主的竟有些滚烫。
赵荣羡风流不要脸的事做的多了,他倒显得十分淡定,淡淡瞟了梁丰一眼,问道,“什么事?”
梁丰微微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说,“是白家来信儿了,说是家中出了大事,要请王妃回去一趟。”
我家中出了事?莫不是外祖母上门找麻烦了?
我心头顿时一颤,可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赵荣羡立马又问梁丰,“来人可有说是什么事?”
“这倒是没有说,只说是请王妃回去。”梁丰皱了眉道,“属下问了两三遍,对方只说是白家的家事,不便对外透露。”
“家事?既然是家事何不亲自告知本王?”
闻言,梁丰亦是满脸纳闷儿,“属下也是这样说的,可对方就是不肯进来,说是贱奴贱足不敢污了王府的门第,只让属下给王妃传个话儿。”
“来传话的可是白家什么人?”赵荣羡眼角泛起一丝冷意,弄得我刚想问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只好默默的站在一侧,听着梁丰回话。
梁丰眉头微蹙,更加纳闷儿道,“说是白家新入府的管事嬷嬷,属下怎么瞧都不像,可那妇人却说是有白夫人给的信物。”
说着,梁丰便递过来一支凤簪,这不是先前皇家给我们白家下的聘礼么?
因着上辈子曾有人借着白家的名义向我传话,害得我屡被陷害,因而今生出嫁以前,我特地留给爹娘这独一无二的凤簪作为传话的信物。
可是那妇人既然有信物,却为何不敢进门?
难道外祖母逼着我娘取了信物,想要骗我回去逼我替陈青兰报仇,又怕事情落到了赵荣羡耳朵里,惹得赵荣羡更加恼怒?所以不敢进门?
我外祖母从来偏爱舅父一家,上辈子陈青兰被淹死之后,我外祖母以死相逼让我娘叫我回去,尔后借由此事寻死觅活逼我给陈家表哥谋官位,再后来陈家表哥三番五次招惹是非,我外祖母屡次让我收拾烂摊子,惹得我险些连命都丢了,我娘才忍痛与陈家老死不相往来,为此她还大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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