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回了趟仙界，打算去问问那群大仙有没有知道那阵法的，结果大伙集体表示：“我们也是刚知道那不是杀阵。”
毕竟伴仙的确是在里面被绞成碎片的。
此时听闻叶白提及，小狐狸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忌的模样，“幸好啊幸好，幸好那破阵夺不了妖修的，不然就被夺舍了，想想挺恶心的。”面前的光幕上显示的正是那太上长老的模样，的确也是长得有点污染眼球。
“这……”
叶白抽了抽嘴角，“这么难看？”
修士由于体内灵力的问题，一般皮肤极好，面貌上佳，极少有长得不好看的。就算偶有一两个不甚貌美，但亦不会差上太多，依旧能顶个面目清秀的模样。但那位太上长老却是恰恰相反……总之叶白就没见过长成那样的人。
五官具体来说也不难看，只不过……
两只眼睛一只是狭长的丹凤眼，另一只却是眼尾略弯的桃花眼，且位置并不对称，高低有些微的差异。鼻子小巧可爱，若是长在可爱的女孩子脸上便也是十分赞的，但偏偏是在这么一张脸上，就全毁了。
至于嘴……上半部分略为厚些，下半边却又变成了薄唇。
这些五官不论哪一部分其实都不难看，只是聚在一起就再让人无法直视，便是一向善良不忍打击人的伴仙也说不出好看二字。叶白觉得这也是个本事，一般人想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也不容易，简直史无前例。
叶大喵万万不敢相信，一个修士能长成这个样子。
一位大仙瞧他这样，忍不住解释，“夺舍的后遗症，一部分是他自己的长相，另一部分是身体本身的长相。”
叶白：“……”
他没有见过那位太上长老原本的模样，却见过那位被夺舍的长老，细一看确实也有一部分五官与其相似。
“果然人还是不要干坏事。”
一位伴仙若有所思，“上天自有公论，此处不报便会报在别处，因果这东西向来如此，逃是逃不掉的。”
叶白一挥手，就将那张脸挥没了。
实在是再看不下去了，不若瞧瞧紫霞宗里其他人的下场，这一看竟然发现周之道还活着。对方似乎在之前就被赐了灵药，所以现在还没有死。只不过紫霞宗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将人关在地底的水牢里无限折磨。
满清十大酷刑算什么，修士们折腾人的法子才叫真多。
从灵魂到身体。
凡俗之间所谓的让人生不如死在这里瞧来简直就是小儿科，折磨从身体到灵魂都比普通人强许多的修士自然要有更狠辣的手段。旁的不提，就是周之道现在身处的环境，就其实是一种时时刻刻折腾的手段。
紫霞宗的水牢自然不止是带水的牢笼，那水里还有其他的名堂。
为防止里面的人跑了，水牢里自然没有丝毫灵气，但又不能让人死了，所以水里边略带灵力。想要活着就得跪在那里将头探到水里去喝，偏生那水又不是十分干净，不光有各种毒虫，甚至还连着凡俗某处青楼的茅房。
周之道十分坚难的活着。
每每他都想不在食用那灵水，却偏偏不想当真灵力耗尽变成废人，几日后死在这脏乱不堪的水牢里。
他不甘心。
分明已经算计了那么多，也得到了那颗修为丹让自己能至少多活三百年，却为何还会落得这般结局。只怪那叶白竟然是妖修，还那般利害狡诈，将他扔进阵中不提，还让紫霞宗损失惨重再无振兴的希望。
宗主死了，太上长老又夺了长老的舍。
这些事情影响相当不好，直接将宗门分裂成几份不说，夺了舍的太上长老与新身体适应不好，又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群龙无首，又有叶白威胁在外。
紫霞宗内上上下下着实慌乱了好些年，到后来才逐渐平静下来。只是灵力渐少，他们没了再修行的希望，只能日日吸取着微薄的灵力，却也入不复出维持不住现有的模样。与其说是闭关努力修行，更多的人却是在绝望的等死。
宗门之内灵草灵药渐渐变得越来越少。
许多人常常为了一株灵药大打出手，更有甚者，每月死亡人数有大半都是死于宗门内斗，而长老们对此竟然乐见其成。大势所趋，修真界不兴，也只有少些人分享资源，他们才能再活得久上一些。
周之道虚弱不堪，呵呵苦笑着跪在那里喝‘水’。
真难喝。
但为了活着他不得不喝，虽然每次喝完之后身体里那些毒虫都会变得兴奋，就连水里的也会对他隔外感兴趣。那种由内至外的痛苦比千刀万刮还要疼痛难忍，他甚至觉得十八层地域底下也不过就是如此。
他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
离了这些水恐怕连半日都坚持不了，即便有着灵水支持也不够支持他使出一个最简单的术法，只够吊着命而以。
这些日子，灵水也越来越少了。
水里的灵气在慢慢消散，一如世间的灵气一般，到最后会消失无踪。
到底，他也如同外边那些人一般在绝望的等死，却要比他们不知道痛苦多少倍。很多时候周之道都在想，若是当年好好当他的国师，不干涉皇位，不算计叶白，是不是如今虽然已经死了，但那些年可以过得富足高贵。
叶白没兴趣再看下去，转瞬便又下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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