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宏叙办公室的时候,梁健才意识到,自己在华东公司呆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同总经理周其同握过手,这次其实是同周其同第一次握手。
向宏董事长报告了华东公司总经理周其同来访,宏叙听了只是微微抬了下头,看了下对面墙上。梁健从宏董事长的动作中看出,宏董事长应该也没有料到周其同会来。
宏叙略作沉吟,便道:“让他进来吧。带他进来之前,你先跟他说一声,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晚上还有一个应酬。”
梁健折身出去请周其同,又把宏董事长的意思说了。周其同点头道:“十分钟足够了,足够了。”走路时,也迈着小步。梁健是头一回瞧见周其同这么谦虚。
以前在华东公司,梁健瞧见周其同走路,总是一副大刀阔斧的架势,看来上司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是昂首挺*的,到了上级面前都会低头看路。
梁健将周其同带到宏董事长办公室,又给周其同倒了一杯水。不过,他没将水杯倒满,只倒了半杯,意思也是提醒他,宏董事长时间有限。
梁健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时间,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待一谈完话,他就要陪着宏董事长应酬去。还真是十分钟不多不少,周其同就从宏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了。
宏董事长没有送周其同出来。周其同临走时,又到了梁健办公室,说:“梁秘书,我已经谈好了。有空一定多回华东公司看看,华东公司不少职员都还惦记着你呢!”
梁健笑笑,说:“谢谢周总经理。”周其同见梁健没有走出门外,跟他握手,他就主动进来跟梁健握手道别。梁健也只好走上两步,跟周其同握手,心下甚是怪异,周其同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难道他是要调整方向,投入到宏董事长的阵营中来?
车上,宏董事长头靠车椅后背,随口问梁健:“今天来的周其同总经理,可是你的老上司啊!”宏董事长这句话有些明知故问,但上司问的一句看似多余的话,都可能是有用意的,梁健道:“是啊,周总经理是我在华东公司的老上司。”
宏董事长又问:“你看,周总经理这个人怎么样啊?”梁健朝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心想,宏董事长应该知道他不是周其同一个阵营的,怎么还问他周其同的为人?
梁健就道:“宏董事长,我在华东公司的时候,是在人事部,平时跟周总经理交道打的不多。如果有什么人事变动,也都是当时的人事总监朱庸良去汇报。所以,对于周总经理不是特别了解!”
宏叙右手中指轻轻敲击着皮沙发,说道:“哦,原来这样!”过了几分钟又道:“周总经理来我办公室的事情,你先别跟胡副总裁说,免得她有想法。”梁健几乎是让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快速答道:“好的,宏董事长,我知道了。”
梁健将宏叙送入了宴会厅,自己到了边上的包厢用餐。进了秘书们吃饭的包厢,梁健见到了总公司副总裁的秘书任坚。
其他有些秘书,就道:“董事长大秘来了。”梁健瞧了一眼周围,总公司副董事长的秘书金超不在。所以,梁健所跟的上司,是这些人中职务最高的,自然人家都对他更加尊重一些。秘书受尊重程度,直接与所跟上司的职位高低相挂钩。
任坚招呼梁健坐到自己身边去,问道:“怎么这么晚?”梁健看了下时间:“也不算晚吧?不就迟到了十分钟吗?”任坚说:“其他上司都已经到齐了。”
秘书中有人听到他们聊天内容,就掺和进来:“最高上司就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啊,就像我们这桌人,梁健就是最后一个到的啊。”那人平时就爱开玩笑,梁健也不在意,就说:“是上司有事,别扯到我身上来。”说着,就舀汤吃饭,今天的宴会并不是什么重大宴会,结束应该会比较早。
任坚凑到梁健耳边说:“今天晚上看起来,会结束得比较早,晚上有没空,一起喝个茶?”梁健说:“现在还不知道呢,等会听老板的。”
秘书之中有一阵子流行称自己的上司为老板,梁健平时不称呼,但到了秘书的圈子里为了显得比较融入也跟着他们一起称呼。任坚说:“行啊,如果你的老板晚上不叫你做别的事情,我们就去喝茶。”
梁健说:“好,晚上再联系。”
吃过了晚饭,宏董事长说回宾馆。梁健送完宏董事长,就打电话给任坚说:“去哪儿喝茶?”任坚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很不错。”梁健因为如今身份特殊,担心会牵扯别人求他办事的事情当中,就问:“还有谁啊?”
任坚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就道:“就几个朋友,我介绍你认识一个镜州的大书法家,人家很有名气,一幅4尺3开以上的画作,最低价是二十万。”梁健对画不太懂,就问:“为什么要说4尺3开以上?”梁健说:“这是个专业问题,你到了再告诉你。”
梁健是一个好奇的人,有这么一个疑问在,就足够成为他赴茶会的理由了。况且今天在场的是画家,应该也不会牵涉什么利益。
茶室里,只有四个人,梁健坐下后,也不过五个人。这茶室梁健以前没有来过,名为沁慧,里面的装潢别有情调,很有蒙藏风格,带着些许异国情调,但茶品很正,特别是白茶和红茶味道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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